他咬着牙,使出吃奶的力气,撬棍与锈铁摩擦发出刺耳的尖叫,火星四溅。
就在他铆足力气,准备给这顽固分子最后一击时,脚下踩到一块滑腻的油污金属片。
“哎我——!”
惊呼未落,身体已失去平衡,狠狠向前扑倒!左手本能地撑向旁边一堆报废车壳的锋利边缘。
“嗤啦——!”
剧痛!手套瞬间报销,掌心传来火辣辣的撕裂感。温热的液体涌出,迅速染红了破烂的手套内衬和下面的油污。
“真他喵的屋漏偏逢连夜雨!” 林阳痛骂,狼狈爬起,怒火和委屈直冲天灵盖。他狠狠一脚踹向那块害他滑倒的金属片。
“哐当!” 金属片打着旋儿飞出去,精准命中角落一堆被遗忘在尘埃和蛛网里的废旧零件。
那零件山一阵颤抖,几个锈蚀的轴承滚落下来。
就在这撞击声还未消散的瞬间,一股难以言喻的眩晕感毫无征兆地攫住了林默!
仿佛有人在他后脑勺重重敲了一闷棍,眼前的世界瞬间天旋地转。回收站扭曲变形,堆积的废品山变成了蠕动、怪异的巨大阴影。
尖锐的耳鸣声充斥着他的颅腔,盖过了一切外界的声音。无数破碎的、闪烁着冰冷金属光泽的几何图形在他视野里疯狂闪烁、旋转、重组,速度快得让他恶心欲呕。
他仿佛看到巨大的、非人的机械结构在虚空中伸展,冰冷的星光在无垠的黑暗中流淌,一个庞大到超越他理解能力的轮廓在星云尘埃中若隐若现……
“呃啊……” 林默痛苦地呻吟出声,踉跄着扶住旁边冰冷的金属堆才没再次摔倒。眩晕感和幻象如同潮水般猛烈冲击着他的神经,头痛欲裂,胃里翻江倒海。他紧闭双眼,大口喘息,汗水瞬间湿透了后背的T恤。
幻觉?中毒?还是……劳累过度终于引发了什么毛病?
不知过了多久,那恐怖的眩晕感和光怪陆离的幻象才如同退潮般缓缓消散。耳鸣减弱,世界的声音重新灌入耳中——虫鸣,风声,还有他自己粗重的喘息和擂鼓般的心跳。
他虚弱地睁开眼,视线还有些模糊。回收站恢复了它破败、杂乱的原貌,暮色更深沉了。然而,就在他目光无意识地扫过刚才被金属片撞到的那个角落时,他的呼吸猛地一窒!
在那堆蒙尘的、毫不起眼的废旧零件深处,一点幽蓝色的光芒正顽强地穿透厚厚的灰尘和油污,稳定地、无声地闪烁着。
那光芒很微弱,像一颗被遗弃在淤泥里的星尘,但它存在的方式却如此突兀,如此……不属于这里。冰冷,纯粹,带着一种非自然的质感。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刚才的眩晕和幻象带来的恐惧还未完全消散,此刻又被一种强烈到近乎荒谬的好奇心所取代。
他忘记了掌心的疼痛,忘记了所有的疲惫和烦恼,鬼使神差地朝着那点微光走去。
他拨开挡路的锈蚀铁管,踢开碍事的破塑料桶,一步步靠近光源的中心。
越靠近,那光芒似乎越清晰,虽然依旧微弱,却稳定得令人心悸。最终,他在一堆混杂着破电机壳和废旧轴承的底部,看到了它的真容。
那是一个大约篮球大小的不规则物体,表面覆盖着厚厚的黑色油污和氧化层,几乎和周围的废铁融为一体。
但就在这污垢之下,深邃的、冰冷的幽蓝光芒正从几道细微的裂缝中透射出来,照亮了空气中漂浮的尘埃。
它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沉睡了亿万年的心脏,刚刚被意外的撞击唤醒了最微弱的一丝搏动。
林默的心跳声在寂静的院子里如雷贯耳。他咽了口唾沫,喉咙干得发紧。
恐惧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吸引力在他体内激烈交战。他缓缓地、带着十二万分的警惕,伸出那只还在渗血的左手——受伤的掌心正对着那块散发着不祥蓝光的“废铁疙瘩”。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那冰冷、粗糙、布满污垢的表面时,异变再生!
那幽蓝的光芒骤然暴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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