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殿下奉旨巡视诸郡,原本的行程是先北后南,但不知为何,突然临时改变了路线…第一站,定在了我们湘云郡!
仪仗已在路上,最多…后天便能抵达!”
夜歌闻言,挑了挑眉,脸上却不见多少惊讶,反而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哦?就是萧凛那个厉害姐姐?
来就来呗,正好见识见识。
湘云郡又不是龙潭虎穴,她还能吃了我们不成?”
沈砚见她这副浑不在意的模样,有些着急:“夜歌!不可大意!
长公主殿下聪慧过人,手段凌厉,绝非易与之辈!
她突然变更行程,直奔湘云,其中必有深意!我担心…是冲着你,或者萧将军来的!”
夜歌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凉茶,咕咚喝了一口,这才漫不经心地摆摆手:“安啦安啦!天塌下来有高个子顶着。
萧凛那小子不是皇子吗?他亲姐姐来了,要头疼也是他先头疼。
咱们该吃吃,该喝喝,看戏就好。”
她甚至露出一丝看好戏的促狭笑容,“说不定,还能看一出姐弟情深…或者姐弟相争的戏码呢?”
沈砚看着她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无奈地叹了口气,知道再劝也无用,只得再三叮嘱她务必小心,这才忧心忡忡地离去。
同一时间,郡守府内,灯火通明。
萧凛、周文渊以及几位核心幕僚齐聚密室。气氛比沈砚那边要凝重得多。
“消息确认了?”萧凛的声音如同浸过寒冰。
“确认无误。长公主殿下的鸾驾已过落霞关,正全速向湘云郡而来。
按目前速度,最迟后天午后便能抵达城下。”一名负责情报的属官躬身汇报。
周文渊眉头紧锁,捻着胡须:“殿下,长公主此行…太过蹊跷。
原本巡视北境是既定国策,突然转向湘云…莫非…帝都那边听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林国公那边…”
萧凛负手立于地图前,目光锐利如鹰,扫过湘云郡及周边错综复杂的山川地势。
他脑海中闪过多年前父皇那诡异的嘱托、林国公的暗示、夜歌的降临、还有湘云郡这些年在他暗中经营下的变化…
种种线索交织,却依旧理不出一个清晰的头绪。
长姐…她到底知道了多少?她的到来,是代表父皇的意志,还是她自己的试探?
亦或是…背后还有那只占据父皇躯壳的“怪物”在操纵?
沉默良久,萧凛缓缓开口,声音恢复了惯有的沉稳与冷冽:“敌不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在场众人:“传令下去,按最高规格准备迎驾事宜,不得有丝毫怠慢。
郡城内外,加强戒备,但不可显露出过度紧张。一切,等长公主到了再说。”
“是!”
就在湘云城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而暗流涌动之际,距离湘云城约二十里外的一处荒僻山道上。
一支约莫百来人的队伍,正缓慢地向前移动。
他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拖家带口,看上去与各地常见的、因战乱或灾荒背井离乡的流民并无二致。
他们原本行进的方向,是朝着湘云郡城,指望能在那座以繁华闻名的郡城里讨到一条生路。
然而,就在夕阳即将沉入远山,暮色四合的时分,队伍中一个看似领头的老者,抬头看了看天色,又默默从怀中掏出一块粗糙的、刻画着奇怪符号的木片看了看。
他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与流民身份不符的精光,随即对着队伍打了个隐蔽的手势。
整个队伍,如同收到指令的蚁群,毫无征兆地、极其自然地调转了方向,不再朝着灯火依稀可见的湘云郡城,而是拐入了一条更加偏僻、通往西南方向的小路。
那个方向,恰恰与即将抵达湘云郡的、长公主仪仗的来路,形成了某种微妙的夹角。
暮色苍茫,将这支悄然改变方向的“流民”队伍,无声地吞没在群山密林的阴影之中。
山风掠过树梢,发出呜咽般的声响,仿佛在预示着某种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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