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门外情形你也看到了。
接下来的一切巡视事宜,按标准规制准备,不得有误。
至于本宫‘凤体欠安’一事,口径不变,细节你自行斟酌,务必周全。”
“臣明白。”周文渊领命,犹豫了一下,还是补充道,“殿下,明日,从帝都的钦差就要到了,此来,恐是借您失踪之事,意在…”
萧慕云抬手打断,眼神锐利:“本宫知道。
无非是有些人,想借题发挥罢了。
按本宫说的做便是,本宫倒要看看,他们能掀起什么风浪。”
众人领命,各自前去安排。
萧凛也准备离开,临走前,他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又看了萧慕云一眼,鬼使神差地又问了一句:“皇姐…真没事?”
萧慕云这次没有用威严压他,反而看着他,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温柔的、甚至带着点安抚意味的浅浅笑容,轻声道:“有夜歌在,确实没什么啊。”
这一笑,如同冰雪初融,春花绽放,与萧凛记忆中那个永远冷静、甚至有些疏离的皇姐判若两人!
萧凛如遭雷击,浑身一个激灵,罕见地失了方寸,竟一把拉住旁边还没反应过来的周文渊,几乎是拖着他,快步走出了正堂,直到穿过回廊,来到无人的后花园,才松开手,长长舒了口气。
周文渊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搞得莫名其妙,整理着被拉皱的衣袖,疑惑道:“殿下,您这是…”
萧凛指着正堂方向,脸上还带着难以置信的惊愕,连“皇姐”都忘了喊:“她…她刚才笑了!你看见没?她笑了!”
周文渊还是不解:“殿下归来,心情愉悦,笑一笑…有何不妥?”
“你不懂!”萧凛难得地有些失态,压低声音解释道,“那种笑容!
除了小时候在父皇身边,我见过一次之外,从小到大,我就没见她再那样笑过!
而且…你难道没感觉吗?她整个人…好像都没以前那么冷冰冰的了!”
经他这么一说,周文渊仔细回想,也察觉到了不同。
他也是在朝中见过长公主几次的,永远都是威严而温和的恰到好处,却总让人觉得隔着一层无形的冰壁。
而今日归来的长公主,虽然威仪更盛,但那冰壁似乎…薄了些?
尤其提到夜歌姑娘时…
周文渊脸色顿时一肃,沉吟道:“殿下这七日…究竟经历了什么?竟有如此大的变化…”
萧凛耸耸肩,也是一脸茫然:“我哪知道?只有夜歌和她自己知道了。”
他甩甩头,将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暂时压下,神色恢复冷峻,“先不管这些了。
按照流程,把巡视和钦差迎接的事情安排好,绝不能出任何岔子。
保证安稳送走他们,我们的计划,已到了关键阶段。”
“是。那…林国公那边,是否需要多加留意?”
萧凛眼中寒光一闪:“稍加注意即可。他?”他冷哼一声,“你怀疑皇姐遇袭与他有关?他还没那个胆子和能力。
不过是个见风使舵、趁火打劫的老狐狸罢了。
倒是最近那些在城附近的流民,一定要严加盘查!”
天色渐晚,沈砚正在别院的书房中,眉头紧锁。
他之前捏碎玉简发出的联络已经得到回应,背后的力量正在全力搜索长公主和夜歌的下落,但至今仍无确切消息。
他心中忧虑,不仅仅是为了夜歌的安危,更担心这突如其来的变故会打乱他筹谋已久的计划。
就在这时,书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我回来啦!”
熟悉而充满活力的声音响起,夜歌如同往常一样,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明媚的笑容,仿佛只是出门逛了个街。
沈砚猛地抬头,看到完好无损、活蹦乱跳的夜歌,震惊得一时失语,手中的书卷都差点掉落:“夜歌姑娘!你…你何时回来的?长公主殿下她…”
“安啦安啦!都没事!”夜歌摆摆手,打断他的询问,上前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就往外走,“走走走,先吃饭!我快饿死了!有什么事边吃边说!”
沈砚还没从这巨大的信息冲击中完全回过神来,就被夜歌半拖半拉地带到了街上一家酒楼中,直到被按在座位上。
丰盛的饭食很快摆满了桌子,沈砚看着眼前热腾腾的饭菜,他才渐渐找回自己的思绪。
饭桌上,夜歌狼吞虎咽,风卷残云般扫荡着食物,间隙里,用简洁的话语,说她们遭遇怪异的流民袭击、长公主受了伤,只能先让长公主疗伤、最后找到机会回来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沈砚听得心惊肉跳,尤其是听到那诡异的、无形的攻击和流民们打不死的怪事时,更是面色凝重。
他放下筷子,沉声道:“你们能平安归来,实属万幸。
只是…那些袭击者,竟未留下任何线索?”
夜歌咽下最后一口食物,满足地拍了拍肚子,无奈道:“是啊,那些家伙跟傀儡似的,打完就化成灰了,干净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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