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院乙,看起来比甲要沉稳一些,但眉宇间同样藏着一股属于底层执行者的冷漠与麻木。他瞥了甲一眼,仿佛在嘲笑他消息的闭塞,随即压低了声音,分享着他听来的“内幕消息”:“你消息太不灵通了。这事儿,跟那个窝囊废郑志肃有关。听说他最近也不知道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还是被逼疯了,胆子突然就大了起来,居然敢拿着家规去家主面前叫板,威胁家主!”
“威胁家主?”护院甲的旧疤都因惊讶而抽动了一下,他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嗤笑道:“他?就那个被四公子当狗一样呼来喝去的郑志肃?他拿什么威胁?用他那身破衣烂衫吗?”
“你还别不信,”护院乙的语气带着一丝幸灾乐祸,“家主被他缠得没办法,就给了他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让他在三天后的大比上,拿到一个比四公子还高的名次。只有这样,家主才‘考虑’把四公子以前从他这里‘搜刮’走的东西,还给他。”
护院甲听完,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爆发出一阵毫不掩饰的、刺耳的大笑,仿佛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哈哈哈!还回去?我的老天爷!被四公子拿去的东西,那还能叫‘他的’吗?那叫战利品,叫垃圾回收!四公子看上他的东西,那是他的福气!现在居然想要回去?这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我看他不是胆子大了,是脑子被驴踢坏了!”
护院乙等他笑够了,才又抛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眼神里闪烁着一种“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的优越感:“笑话不笑话的先不说。还有一件事,你肯定更不知道。四公子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前两天,竟然和家主一起,亲自跑到这破院子来找郑志肃,要的是几个之前来找他麻烦的下人。结果呢?你猜怎么着?郑志肃当着家主和四公子的面,二话不说,直接就把那几个下人给宰了!干净利落,眼都不眨一下!”
护院甲的笑容瞬间僵在脸上,半晌才结结巴巴地问道:“真……真的吗?我怎么没听到半点风声?这……这可是大事啊!”
“你的消息太落后了,”护院乙得意地摇了摇头,仿佛自己掌握着整个郑家的核心机密,“这事儿现在都传遍了,只是你们这些只顾着巡逻的还蒙在鼓里。更绝的是,听说他还逼着四公子,当众给他下跪道歉!四公子啊!那可是家主眼前最红的人,未来的家主继承人!就这么被一个弃子当众羞辱!这口气,你说四公子能咽得下去吗?”
这个消息如同一道惊雷,彻底劈开了护院甲心中所有的轻视。他脸上的嘲讽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混杂着恐惧、敬畏与难以置信的复杂神情。他下意识地朝院内望去,那片死寂的院落,在他眼中瞬间变得危机四伏,仿佛随时会冲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他咽了口唾沫,声音都有些发颤:“照这么说……那郑志肃……他是不是已经逃跑了?你看这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个人影都没有,连点活气儿都感觉不到,这太不正常了!”
护院乙的嘴角撇出一抹冰冷的弧度,那笑容里没有半分温度,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看穿一切的嘲讽。他斜睨着身旁的同伴,眼神像是在打量一件毫无价值的破烂,那副“你果然还是不懂”的表情几乎要化为实质,刻在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他缓缓地、带着一种猫捉老鼠般的戏谑摇了摇头,喉结滚动,发出一声低沉的冷哼。
“逃跑?”他开口了,声音不高,却像淬了冰的刀子,每一个字都清晰地扎进护院甲的耳中,“老哥,你是不是把郑家想得太简单了,把那位家主想得太仁慈了?”
他顿了顿,故意卖了个关子,享受着同伴脸上逐渐浮现的茫然与不安。他伸出手指,轻轻弹了弹腰间刀柄上那冰冷的郑家徽记,发出“叮”的一声轻响,在这死寂的院门口显得格外刺耳。
“你仔细想想,他郑志肃要是真的跑了,对我们家主来说,是天大的好事,还是坏事?是麻烦,还是机会?”他自问自答,眼神中的冷酷愈发浓烈,“当然是天大的好事!是天赐良机!他只要一跑,家主立刻就能昭告全族,说他郑志肃盗取家族重宝,罪证确凿,如今已是畏罪潜逃的丧家之犬!到了那时,他身上所有的身份、资格、乃至他郑家子弟的名分,都将被家主一句话彻底剥夺,连渣都不剩!”
他的声音渐渐压低,却充满了蛊惑人心的力量,仿佛在描绘一幅早已注定的画卷:“他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物归原主’吗?不是拿什么‘家族荣誉’来压人吗?可一旦他成了逃犯,他说的所有话,都成了笑话,都成了狡辩!那些他想要回去的东西,就会顺理成章地、永远地‘归属’在四公子名下,成为他郑志肃永远无法企及的梦!老哥,你告诉我,这么一来,家主是不是省了无数口舌,省了无数麻烦,甚至省了……再派人下手的功夫?这岂不是一劳永逸,最省心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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