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师后的第二天清晨,林栩是被引魂鼓的震动吵醒的。
鼓就放在炕边的矮柜上,裂缝里泛着极淡的红光,像是呼吸般轻轻起伏。她伸手摸过去,鼓皮微凉,指尖刚碰到裂缝,就听见莲儿的声音在耳边飘:“磨坊…… 影子……” 话音很轻,像被风吹散的棉絮,抓不住,却让林栩心里发紧 —— 村东头的老磨坊,自打她记事起就没人用了,据说三十年前磨坊里死过个磨工,之后就总有人说夜里看见磨坊窗户上有黑影晃,没人敢靠近。
“醒了?” 马婆婆端着一碗玉米粥走进来,枣木拐杖敲在地上 “笃笃” 响,“正好,今日教你辨邪祟的第一招 —— 认‘影气’。吃完粥,跟我去老磨坊。”
林栩接过粥碗,热气扑在脸上,暖得她鼻尖发痒:“马婆婆,您咋知道要去磨坊?”
“昨儿夜里我听见磨坊方向有‘影哭’,” 马婆婆坐在炕沿上,从布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墨斗,墨斗是老木头做的,上面刻着细密的花纹,线轴里缠着红色的线,“这是你爷当年用来‘定影’的墨斗,邪祟要是靠影子害人,用这红线一缠,就能让它现形。你先摸摸,感受下里面的‘阳气’。”
林栩放下粥碗,双手接过墨斗。木头的纹理硌着手心,线轴里的红线像是有生命,轻轻蹭着她的指尖,带着股淡淡的松烟味 —— 是阳间墨汁特有的味道。她想起昨夜引魂鼓的震动,突然明白:莲儿的提示,马婆婆的察觉,都在指向老磨坊里的邪祟,这邪祟,恐怕跟之前的水煞、黑教主残魂,都脱不了干系。
吃过粥,两人往老磨坊走。靠山屯的清晨很静,雪后的空气里飘着柴火味,只有几只麻雀在路边啄食。老磨坊在村东头的坡上,青砖灰瓦,墙皮掉了大半,露出里面的黄土,两扇木门虚掩着,门楣上挂着的木牌早就朽了,只剩个 “磨” 字的半边。
“你看磨坊的窗户,” 马婆婆停下脚步,往磨坊西侧指,“早上太阳刚出来,影子该在东边,可那窗户上的影子,是往西飘的。”
林栩顺着方向看过去 —— 果然,磨坊西侧的窗户上,贴着个模糊的黑影,像是个人站在里面,可太阳明明在东边,正常的影子该投在磨坊东边的墙上。那黑影还在动,胳膊慢慢抬起来,像是要往外抓东西,看得她后颈发毛。
“这是‘影煞’,” 马婆婆打开墨斗的线轴,红线 “嘶” 地抽出来一截,“靠吞人的影子活,被它缠上的人,影子会慢慢变黑,最后连魂都会被它吸进影子里,变成它的‘影奴’。三十年前死的那个磨工,就是被影煞害了,现在磨工的魂还被它困在磨坊里。”
林栩握紧引魂鼓的鼓槌,鼓身里的红光又亮了点,像是在提醒她小心。两人走到磨坊门口,马婆婆让林栩站在身后,自己先推开门 —— 门轴 “吱呀” 一声,像是哭腔,一股混杂着霉味和铁锈的冷气扑面而来,比黑水河的寒意更阴,直往骨头缝里钻。
磨坊里很暗,只有几缕阳光从破了的屋顶漏下来,照在积满灰尘的磨盘上。磨盘是石头做的,边缘还沾着些黑色的粉末,像是没清理干净的谷物,又像是别的东西。地面上散落着几根朽木,墙角堆着个破旧的草垛,草垛旁边,果然站着个黑影 —— 比窗户上的更清晰,能看出是个男人的轮廓,穿着三十年前的粗布褂子,却没有脸,只有一片漆黑。
“磨…… 磨面……” 黑影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磨盘在转,“给我磨面…… 不然…… 就把你的影子留下……”
林栩的心跳一下子快了,她下意识地想敲引魂鼓,马婆婆却按住她的手:“别慌,影煞怕‘阳间的活气’,你先把墨斗线牵到磨盘上,绕三圈,记住,线不能断。”
林栩点点头,接过墨斗的线头,慢慢往磨盘走。黑影见她靠近,突然往旁边飘了飘,像是在躲红线。她走到磨盘边,蹲下来,将红线在磨盘底座绕了第一圈 —— 红线刚碰到石头,就发出 “滋啦” 一声,像是烧着了,磨盘上的黑色粉末突然往下掉,露出里面刻着的符,跟引魂鼓上的符很像。
“是你爷刻的‘镇影符’!” 马婆婆惊喜地说,“当年他定是发现了影煞,才在磨盘上刻了符,可惜没彻底除了它,只把它困在磨坊里。”
林栩绕第二圈时,黑影突然激动起来,开始往她身边飘,嘴里喊着:“别绕!别绕!我要出去!我要找‘黑’……” 话没说完,就被马婆婆扔过来的一张黄纸符砸中,符纸 “啪” 地贴在黑影身上,黑影尖叫一声,往后退了好几步,轮廓都淡了点。
“它要找‘黑教主’!” 林栩心里一沉,绕第三圈的手更快了,“马婆婆,影煞跟黑教主有关!”
“肯定有关!” 马婆婆从怀里掏出个小小的铜铃,就是昨天给林栩的那个,“黑教主当年养了不少邪祟,影煞定是其中一个,你爷当年没除它,说不定是想留着它当线索,查黑教主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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