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后的第三日清晨,林栩是被窗台上的铜铃吵醒的 —— 那是马婆婆给的 “醒魂铃”,晨光刚漫过窗纸,铃就 “叮铃” 轻响,像是在催她起身。推开门时,见马婆婆正坐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个粗瓷碗,碗里盛着晨露,旁边摆着爷爷的旧木盒,里面摊开几样物件:晒干的艾草、磨细的朱砂、还有几片带着露水的柳树叶。
“学走阴先学‘辨气’,” 马婆婆见她过来,把瓷碗推到她面前,“这是老井边的晨露,你闻闻,跟别处的不一样。”
林栩俯身轻嗅 —— 晨露本是清冽的,可这碗里的露水上,却飘着缕极淡的腥气,不是土腥,是之前尸煞残留的阴寒气,像根细针,轻轻扎在鼻尖。她想起破阵后老井里的水虽清,却总在夜里泛着微光,原来残魂的气没散干净,还藏在晨露里。
“邪祟的气分‘阴、浊、戾’三类,” 马婆婆从木盒里取出片透明的蝉翼,铺在碗上,“尸煞是‘阴寒气’,沾露则沉;魇邪是‘浊湿气’,沾露则浑;影煞是‘戾风气’,沾露则散。你看这蝉翼上的露痕 ——”
林栩凑近细看,蝉翼上的露珠聚成小珠,珠底竟映出极淡的青灰色影,像缩小的尸煞爪印。马婆婆用指尖蘸了点朱砂,点在露珠上,青灰影瞬间散了,露珠变得清亮:“朱砂能破阴寒气,但得辨准气的根源,不然散了表面,根还在。”
说着,马婆婆带她往村西头的老磨坊走。磨坊门还挂着之前的阳气绳,马婆婆却让她闭着眼,伸手摸门楣:“别用眼看,用手心的‘活气’感。” 林栩闭眼抬手,刚碰到木门,手心就传来阵细微的麻痒 —— 不是木头的糙感,是缕游走的凉气,顺着指尖往胳膊爬,像之前影煞的气,却更淡,像根快断的线。
“这是影煞残留的‘戾风气’,藏在门轴的缝隙里,” 马婆婆递来根艾草枝,“用艾草枝蘸着你的血,往缝隙里擦 —— 你的血是林家血亲血,能锁残气。” 林栩咬破指尖,血珠渗在艾草上,往门轴擦时,缝隙里传来 “滋啦” 轻响,手心的麻痒感瞬间散了,像吹走了层薄雾。
“辨气的要诀,是‘心定’,” 马婆婆坐在磨坊的磨盘上,从怀里掏出爷爷的笔记,翻到夹着蝉翼的那页,“你爷爷当年辨气,能从晨露里看出邪祟的来路,靠的就是不慌 —— 气像水,你慌了,它就乱了,你定了,它就显了。” 笔记上画着密密麻麻的气痕图,有的像爪印,有的像水波,旁边标着 “晨露辨、夜风辨、井水辨”,墨迹旁还留着爷爷的小字:“气随邪走,邪随念生,辨气先辨心。”
林栩摸着笔记上的字迹,突然想起破阵时爷爷的魂在戏台底下说的 “护善魂,守人心”—— 原来辨气不只是识邪,更是识心,知道哪些气是邪祟的戾,哪些是善魂的温。她闭眼再感磨坊里的气,果然,除了刚散的戾气,还有缕极淡的温气,绕着磨盘转,像王老三的魂在告别,软得像晨露。
“明日学制符,” 马婆婆收起笔记,晨光透过磨坊的破窗,照在她的白发上,“制符不是画符,是把活气揉进纸里,你得先学会跟纸‘说话’。” 林栩点头时,怀里的引魂鼓轻轻震了下,鼓皮上的红光闪了闪,像是莲儿在替她应下,又像是爷爷的魂在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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