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之第三次踏进靠山屯时,晨雾正裹着老槐树的淡香,在泥路上织出层薄纱。他手里提着个紫檀木盒,比上次送照片的盒子更旧,边角的包浆磨得发亮,盒锁是黄铜的,刻着朵小小的莲花,花瓣上还沾着点淡红的痕迹,像被什么东西染过。
“这是我在老宅阁楼的木箱里找到的,” 沈砚之把木盒放在院中的石桌上,指尖划过莲花锁,声音比往常轻,“锁上的莲花,和你引魂鼓上的很像,我想或许和你有关。”
林栩伸手碰了碰锁 —— 黄铜的冷意里裹着股熟悉的温气,像爷爷鼓槌的触感,更像沈砚之银扣的光。她掏出爷爷留下的铜钥匙,钥匙柄上也刻着朵莲花,刚插进锁孔,就 “咔嗒” 响了,像两个久违的旧物终于相认。
木盒里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布上放着块玉佩 —— 羊脂玉的质地,泛着暖白的光,正面雕着朵盛放的莲花,花瓣上的纹路和引魂鼓裂缝里的红光纹路一模一样,背面刻着两个小字 “阿栩”,刻痕里还留着点淡红,像干涸的血。
“这是……” 林栩的指尖刚碰到玉佩,引魂鼓突然 “嗡” 地响了,鼓皮的红光飘出来,缠在玉佩上,像久别重逢的伙伴。她赶紧掏出照邪镜,镜面刚凑近玉佩,就亮得刺眼 —— 镜里不再是眼前的院景,而是几十年前的靠山屯:
晨雾里的老槐树下,站着个穿粗布衫的姑娘,手里抱着块和现在一样的引魂鼓,鼓皮上的莲花纹泛着淡红,她回头笑时,眉眼和林栩一模一样,嘴里喊着 “砚郎”。不远处,穿长衫的年轻男人快步走来,手里拿着块刚雕好的玉佩,正是木盒里的这块,他把玉佩递给姑娘:“阿栩,这是我给你雕的,能护你走阴时平安。”
画面一转,是老磨坊的洞口,姑娘正用引魂鼓敲着什么,鼓点沉得像在哭,男人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枚银扣,银扣的光护住她:“阿栩,别怕,我陪你封煞。” 洞口里飘出股黑色的魂丝,缠向姑娘的手腕,男人突然挡在她身前,魂丝缠上他的胳膊,银扣的光瞬间暗了,他却笑着说:“来世…… 我还找你。”
镜面突然暗了,林栩的指尖还停在玉佩上,指腹沾着点温热的湿意,是眼泪。沈砚之站在她身边,声音发颤:“我总做这个梦,梦里有个叫‘阿栩’的姑娘,还有老槐树,和镜里的一模一样。”
马婆婆从屋里出来,手里拿着本更旧的笔记,纸页都脆了,是林栩太爷爷的手迹:“这是你太爷爷记的‘沈林缘’,” 她翻到画着莲花的那页,“你爷爷的母亲,就是‘阿栩’,沈砚之的爷爷,就是‘砚郎’。当年他们一起封缠魂煞,砚郎被煞缠了魂,阿栩用引魂鼓和玉佩把煞封在磨坊洞,却没留住砚郎的命,砚郎临死前说,要把银扣留给后代,来世找带莲花玉佩的姑娘。”
林栩摸了摸玉佩上的 “阿栩”,突然明白 —— 引魂鼓的红光、银扣的淡金、莲花的纹路,都是前世的约定。她看向沈砚之,男人的眼里也泛着湿意,他伸手碰了碰玉佩,玉佩的光和他袖口银扣的光缠在一起,像两条断了的线,终于重新接了起来。
“难怪我第一次见你,就觉得熟悉,” 沈砚之的指尖碰到林栩的手背,温气顺着指缝传过来,“难怪银扣会在你身边发光,难怪引魂鼓会对你有反应。”
老槐树的叶子 “沙沙” 响,晨雾里飘着艾草的淡香。林栩把玉佩贴在胸口,引魂鼓的红光更亮了,照邪镜里又闪过个画面 —— 阿栩和砚郎在老槐树下,把玉佩和银扣放在一起,笑着说 “来世,还要在这棵树下见”。
马婆婆把笔记合上,声音里带着点暖意:“你们的缘分,不是今生才开始的,是前世没说完的话,没做完的事,要在今生续上。只是……” 她顿了顿,眉头微蹙,“缠魂煞当年没被彻底封死,阿栩的笔记里写着,煞会在‘莲花重聚’时醒,就是玉佩和银扣再见面的时候。”
林栩心里一沉 —— 难怪之前解物煞、纺煞时,总觉得有股气没散,原来都是缠魂煞的余孽。沈砚之握紧她的手,银扣的光更亮了:“别怕,前世他们没做完的事,我们一起做,前世他们没解的煞,我们一起解。”
阳光慢慢散了晨雾,照在玉佩和银扣上,光缠在一起,落在老槐树下,像前世的约定,终于在今生有了回响。林栩知道,这份缘分不只是温暖,还有沉甸甸的责任,缠魂煞的威胁还在,前世的遗憾要补,今生的路,要和沈砚之一起走,不管有多少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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