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江河直奔夜市管理处。三百块块钱租下靠近路口的摊位 —— 来往学生多,就是挨着个卖女装的固定摊,多少有点抢客流。他忍不住多问:
“要是有人找事怎么办?” 管理处的大叔头也没抬:“都是学生摆摊,能有啥事?”
可江河心里还是没底 —— 他早摸清了,周边丝袜摊都卖 15 到 20 块,自己计划卖 10 到 15 块,明摆着打价格战。尤其还让韩冬冬和顾念站摊,万一有人眼红找茬,俩女生肯定慌。他决定明天得把小强他们三个喊来,就算不能打架,壮壮声势也好。
第二天一早,江河揣着找小强借的 200 块,在旧货市场里 “抠搜” 了一上午。折叠桌磨破嘴皮砍到 50 块,绒布是摊主扔的边角料,三块带挂钩的展示架花了 80 块,最后剩的钱只够买蓄电池的。扛着这些家当往回走时,胳膊酸得直打颤 —— 这 200 块花得比上辈子赚 2000 块还心疼。
下午消完假,江河硬拉着小强、阿林、梁超往夜市赶。六点不到,300双丝袜全挂上了展示架:0D 超薄的肉色、灰色、黑色第一排,10D 加厚的放最下面,绒布桌面铺得平平整整,电池灯一插,白色的光把丝袜照得透亮。
天刚擦黑,夜市的香味就飘了过来 —— 烤肠的油香、冰粉的甜香混着人声,路灯一盏盏亮起来,绵延两公里的摊位像串起的灯笼。江河揉着空肚子琢磨:韩冬冬她们怎么还没来?四个大男人杵在摊前,路过的女生都绕着走,眼看别的摊开始上人,他急得直跺脚。
“江河!”
远处传来顾念的声音。江河抬头,心脏莫名漏了一拍 —— 韩冬冬穿了件白色小衬衫,领口系着细领带,深灰色百褶裙刚过膝盖,黑色丝袜裹着笔直的腿,黑色小皮鞋踩在地上嗒嗒响;顾念扎着高马尾,白色紧身短袖衬得精神,牛仔短裙下的超薄灰丝,在路灯下泛着浅淡的光泽。
俩姑娘一走近,隔壁卖烤肠的大叔都停了翻烤肠的手,路过的男生频频回头。阿林和梁超眼睛都直了,连小强都忘了嚼口香糖。韩冬冬被盯得耳尖通红,顾念倒大方,直接冲过来,小拳头往江河胳膊上擂:“都怪你!让我们穿成这样,一路上全是色狼!”
江河赶紧打圆场:“先吃饭!我们四个都没吃呢,趁这会儿没上人,我去买湖南米粉?”
“要辣!加虎皮鸡蛋和豆干!” 顾念抢先喊,韩冬冬跟着小声点头。
江河带着三个 “魂不守舍” 的室友去买粉,路上忍不住骂:“你们能不能收敛点?眼睛都快粘人身上了!” 小强红着脸反驳:“你不也看了?” 阿林凑过来:“你到底咋说动俩校花的?还卖丝袜,太牛了!” 江河没好气:“别想有的没的,今晚要是有人找茬,你们先护着她俩 —— 价格战肯定得罪人。” 阿林拍胸脯:“放心!挨揍我们在行!”
米粉刚吃完,摊位前就围了人。韩冬冬的同班同学先到,“我要两双肉色 0D 的!”“10D 的灰色还有吗?” 顾念扯着嗓子报价格,韩冬冬蹲在地上找尺码,手指快得像翻飞的蝴蝶。江河和小强收钱收得手忙脚乱 —— 有女生直接把 10 块钱拍在桌上,抓起丝袜就跑,生怕晚了没货;还有人拉着室友一起买,“这家比那边便宜 5 块,质量还比那边好”
隔壁卖女装的摊主探着脖子看,脸拉得老长,时不时用眼神剜过来。江河假装没看见,手里的动作没停 —— 零钱都扔在一个纸箱里,五块、十块的揉得皱巴巴,他数钱的手指沾着汗,连手心都湿了。
到八点半,顾念突然喊:“货架上肉色 0D 的没了!” 江河心里一咯噔,伸手翻最下面的蛇皮袋 ——10D 的也快过半了,原本计划卖四天的货,才三个小时就少了一半!他赶紧把韩冬冬拉到一边:“货卖太快了,发物流肯定赶不上明天,我今晚得再跑一趟义乌。”
韩冬冬愣住了:“今晚就去?太累了吧?” 顾念也凑过来:“不能等明天吗?”
“等不了,” 江河摇头,“明天没货,咱们攒的人气就散了。我赶最晚的绿皮火车,明天晚上出摊前就能拉货回来。” 他转头对小强说:“明天你帮我盯摊,给你算一百块工钱,重点护着她俩,别让人找茬。”
九点刚过,货架上最后一双 10D 的丝袜卖了出去。江河蹲在地上整理零钱,数了三遍,总共 3860 块 —— 除去本钱,净赚快 2000 块!顾念看得眼睛发亮,韩冬冬也忍不住笑,嘴角弯得像月牙。
收摊时,江河把折叠桌、展示架塞给小强,自己背着装满零钱的背包。“我先去火车站,摊位的东西你帮我拉回宿舍,” 他顿了顿,又补充,“等我把货拉回来,就去夜市附近租房子 —— 总把东西堆宿舍,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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