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夏后,天气渐渐热了。有天王大爷跟陈清清念叨:“好多年没吃饺子了,以前在部队,过年时炊事班总煮一大锅饺子,我们用搪瓷缸子装着,蹲在雪地里吃,香得很。” 陈清清听了,第二天一早就从家里拿了面粉、白菜和肉馅,提着去了王大爷家。“大爷,今天咱们包饺子,您教我部队的‘快速包法’好不好?”
王大爷高兴得赶紧拄着拐杖去厨房找面板,面板是他年轻时用的,边缘都磨圆了。陈清清把面粉倒在面板上,加了点温水,揉成光滑的面团。王大爷坐在小凳子上,看着她揉面,忽然说:“姑娘,我来教你怎么快速包,以前打仗时,我们几分钟就能包好一碗,不耽误赶路。” 他伸出手,虽然有点抖,却很熟练地拿起一张饺子皮,舀了一勺馅放在中间,然后用拇指和食指捏住皮的边缘,轻轻一捏,再往中间一挤,一个鼓鼓的饺子就包好了,速度比陈清清慢不了多少。
“您这手艺真厉害!” 陈清清忍不住夸他。王大爷笑了,眼里闪着光:“这是当年炊事班老班长教的,说包饺子要‘捏得紧、挤得圆,煮不破、咬得鲜’。那时候我们在战壕里,零下几十度,饺子煮好端过来,得赶紧吃,不然一会儿就凉了。” 他一边说,一边包着饺子,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白发上,暖融融的。
饺子煮好时,厨房里飘着白菜肉馅的香味。陈清清盛了一碗给王大爷,又往他碗里加了点醋:“大爷,您尝尝,是不是当年部队的味道?” 王大爷咬了一口饺子,点点头,眼眶又有点红:“是这味儿,是这味儿…… 好久没吃到了。” 那天,两人坐在桌前,把一大锅饺子都吃了,王大爷还喝了小半杯白酒,话也多了起来,跟陈清清讲了好多部队的往事,讲他第一次上战场的紧张,讲战友们互相帮忙的温暖。
过了几天,晚上吃完饭,陈清清正坐在灯下看《西方教育史》,忽然听见门口传来 “笃笃” 的拐杖声。打开门,看见王大爷站在门口,手里抱着个木盒子,盒子是旧的,上面有个铜锁,已经有些生锈了。“姑娘,你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 王大爷的声音很郑重,陈清清跟着他回了家。
王大爷把木盒子放在桌上,用钥匙打开铜锁,“咔嗒” 一声,盒子开了。里面铺着块红布,红布上放着一顶老军帽 —— 是草绿色的,帽檐上有个小小的弹孔,边缘的缝线有些磨损,帽徽是铜制的,已经失去了往日的光泽,却依旧端正地缀在帽檐上方。“这是我爷爷的军帽。” 王大爷拿起军帽,手指轻轻摸着弹孔,“他是抗日老兵,1943 年在太行山打仗时牺牲的,当时就戴着这顶帽子。”
他把军帽递到陈清清面前,眼神里满是郑重:“姑娘,我活了这么大岁数,没见过像你这么心善的孩子。不嫌弃我这老头子腿脚不方便,还天天来帮我念信、写字、包饺子。这顶帽子,我保存了几十年,今天送给你。以后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说你是我王建国的干闺女,我这老头子虽然腿不好,但在部队里还有些老战友,没人敢欺负你!”
陈清清双手接过军帽,帽子有点沉,带着岁月的重量。她能感觉到帽檐上弹孔的纹路,能闻到布料上淡淡的旧时光的味道。眼泪一下子涌了上来,她赶紧低下头,怕王大爷看见。“大爷,谢谢您……” 她哽咽着说,“这帽子我会好好保存,就像保存您的心意一样。”
王大爷拍了拍她的肩膀:“傻姑娘,哭什么。以后你就是我闺女,有事儿尽管跟我说。” 那天晚上,陈清清抱着老军帽回家,把它放在了衣柜最上层,跟路修源的军功章放在一起 —— 在她心里,这顶帽子比任何东西都珍贵,它不仅是王大爷的信任,更是家属院给她的 “通行证”,是她在这里真正有了 “家” 的证明。
第二天早上,陈清清特意戴着这顶老军帽去食堂打饭。刚走到食堂门口,就被大师傅老张头看见了。老张头手里的勺子顿了一下,笑着走过来:“哟,这不是王大爷的老军帽吗?怎么戴在你头上了?” 他嗓门大,周围的人都看了过来。陈清清有点不好意思,刚想解释,老张头又说:“王大爷可是咱们院的老功臣!当年在边境打仗,右腿被炸伤,还坚持把受伤的战友背下来,立过三等功呢!”
这时,身后几个嫂子也围了过来。张嫂(上次被乐乐怼过之后,对陈清清的态度好了不少)笑着说:“陈同志,昨天王大爷还跟我们说,你帮他给儿子写了家书,还教他写名字呢!” 另一个嫂子也说:“是啊是啊,王大爷说你心善,跟亲闺女一样!” 陈清清听着大家的话,心里暖暖的 —— 她不用再担心融不进去了,因为在这里,已经有人把她当成了家人。
打饭的时候,老张头特意多给她舀了一勺红烧肉:“姑娘,多吃点,王大爷的干闺女,就是咱们院的孩子!” 陈清清接过饭盒,笑着说谢谢,抬头看见窗外的老槐树,槐花正开得热闹,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来,落在她戴的老军帽上,帽徽虽然旧了,却依旧闪着光。
她想起路修源昨晚说的话:“清清,你看,你早就融入这里了。” 那时她还不信,可现在她信了 —— 融入从来不是靠刻意迎合,而是靠真心换真心。就像她对王大爷的照顾,对李婶的帮忙,对乐乐的耐心,这些小小的善意,慢慢汇聚成了家属院的暖意,也让她在这里找到了真正的归属感。
走回家的路上,她遇见了李婶,李婶手里牵着乐乐,乐乐看见她,高兴地跑过来:“陈老师!你戴的帽子真好看!” 陈清清蹲下来,摸了摸乐乐的头,又指了指老军帽:“这是王爷爷给我的,是他爷爷的军帽,是英雄的帽子哦。” 乐乐睁大眼睛,认真地说:“那陈老师也是英雄!”
陈清清笑了,阳光落在她的脸上,暖得像春天的风。她知道,从戴上这顶老军帽开始,她不仅是路修源的妻子,是乐乐的 “陈老师”,是王大爷的 “干闺女”,更是这个部队家属院的一份子 —— 这里有她的家人,有她的牵挂,有她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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