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柜台后,看着桌上的算盘和厚厚的账本发愣 —— 账本上记着密密麻麻的字,有 “张同志 买肥皂一块 收粮票二两”“李师傅 买馒头两个 收现金五分”,算盘珠子光溜溜的,他捏起一颗,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拨。正琢磨着,门口的门帘就被掀开了,进来一位穿工装的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铝制饭盒。
“同志,来两个馒头,一碗玉米粥。” 男人嗓门洪亮,把饭盒放在柜台上,“昨晚跟陈同志说好了,今早来拿。”
路修源赶紧站起来,手忙脚乱地走到灶台边 —— 李姐已经来了,正蹲在灶前添柴火,见他过来,笑着说:“粥刚熬好,馒头在锅里温着,你拿两个给师傅。”
他掀开锅盖,一股热气冒出来,里面摆着十几个白面馒头,是陈清清昨晚发面蒸的。他小心地拿了两个放进男人的饭盒,又盛了一碗粥,转身回到柜台,却不知道该怎么收钱。
“小伙子是替陈同志来的吧?” 男人看出了他的窘迫,笑着从口袋里掏出五分硬币放在柜台上,“馒头两分一个,粥一分,共五分,不用票。”
“谢谢,谢谢。” 路修源赶紧把钱收起来,放进柜台下的铁盒子里,心里松了口气。
刚送走这位师傅,一位穿着迷彩服的年轻军人走了进来,肩上扛着列兵军衔,手里拿着一张纸条:“同志,我来取东西,这是陈同志昨天给我开的票。”
路修源接过纸条,上面写着 “小张 肥皂两块 笔记本一本 搪瓷缸一个 收布票一尺 现金一角五分”。他对照着纸条,在木柜里找肥皂 —— 每个肥皂都用麻线捆着,上面印着 “上海牌” 三个字,他数出两块,又在玻璃柜里拿了一本红色封面的笔记本和一个印着 “为人民服务” 的搪瓷缸,一一放在柜台上。
“是这些吧?” 他问。
“对,谢了哥。” 年轻军人接过东西,把布票和钱递给他,看到他盯着算盘发呆,笑着说,“算账啊?我教你,肥皂一块五分,两块一毛;笔记本三分,搪瓷缸两分,一共一毛五,加上布票一尺,正好。算盘不用拨了,我常来,数都记熟了。”
路修源心里一暖,连声道谢,把布票和钱仔细收好,夹在账本里。
李姐添完柴火,走过来帮他整理货柜:“清清平时一个人忙里忙外,早上五点就起来蒸馒头、熬粥,晚上还要对账到半夜,营区的战士们训练晚了来买东西,她总多给盛半勺粥,你呀,以后多来搭把手。”
“是我疏忽了。” 路修源有些不好意思,跟着李姐一起把货柜里的肥皂摆整齐,“以后我每周六都来帮她。”
李姐笑着点点头,又指了指玻璃柜:“硬糖不多了,等会儿要是有人买,记得按颗卖,一颗一分,不用票。昨天营区的王班长说要给新兵买些饼干,你看看铁皮盒里还够不够。”
一上午就在忙碌中过去了。路修源从一开始的手忙脚乱,慢慢变得熟练了些 —— 他学会了用算盘算简单的账,能准确找到货柜里的东西,甚至还能帮李姐添柴火。有位常来的王阿姨来买盐,看到他还笑着说:“这不是陈同志的对象吗?真是个勤快人,清清感冒了也有人替她,难怪营区的战士都夸你们这代销点好,暖心。”
路修源笑着应着,心里却想着陈清清 —— 不知道她在家有没有好好休息,烧退了没有。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他跟李姐打了声招呼,锁好代销点的门,往农贸市场走去。他记得李姐说的卖梨的老汉在市场东口,走了没多远,就看到一个挑着担子的老汉,筐里摆着黄澄澄的梨,上面还沾着泥土。
“小伙子,买梨啊?刚从树上摘的,甜得很,一毛五一斤。” 老汉笑着说。
路修源蹲下身,拿起一个梨闻了闻,有淡淡的果香。他挑了六个,老汉用杆秤称了称:“二斤三两,算你三毛五。” 他付了钱,把梨放进布兜里,匆匆往家赶。
推开家门的时候,客厅里静悄悄的,他以为陈清清还在睡觉,轻手轻脚地换了鞋,刚想走进卧室,就看到陈清清靠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代销点的账本,正用铅笔在上面勾画,眼神却有些放空。
“怎么没在床上躺着?还看账本干什么?” 路修源走过去,把梨放在茶几上,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烧好像退了些。”
“睡不着,起来对对账,怕你下午算错了,营区的账都用红笔标了,别跟普通顾客的混了。” 陈清清放下账本和铅笔,看着他手里的梨,“买到了?没贵吧?”
“不贵,一毛五一斤,挑了六个,挺新鲜的。” 路修源拿起一个梨,转身走向厨房,“你等着,我现在就给你煮冰糖雪梨。”
陈清清跟在他身后,靠在厨房的门框上。厨房的灶台是土坯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路修源身上,给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他系着她那条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带子在背后系了好几次才勉强系好,松松垮垮的,看起来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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