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清低下头,看着自己被他覆住的手,小声说:“可是店里的账得赶紧算好,不然我心里不踏实,万一记错了,下次进货就麻烦了。” 她总这样,做什么事都求个踏实,一点都不马虎,尤其是店里的账,更是半点都不敢错。
路修源伸手,把她额前的碎发捋到耳后,手指轻轻蹭过她的脸颊,带着点暖意。“有我呢,明天我来算,你就好好歇一天。” 他的声音里带着点哄劝的意味,像哄孩子似的,“听话,啊?你要是累坏了,我该心疼了。”
陈清清看着他温柔的眼神,听着他带着疼惜的声音,心里像喝了杯热糖水,甜得从喉咙暖到了心口,没办法拒绝,只好点了点头,小声说:“那…… 那好吧,明天你要是忙,我再帮你。”
路修源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很轻,怕弄乱她的辫子:“好,听你的。” 他扶着她的胳膊,慢慢把她扶起来。她趴在桌上睡了太久,腿有点麻,刚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像踩在棉花上,路修源赶紧伸手扶住她的腰,手掌轻轻托着她的腰,生怕她摔倒:“慢点,别着急,先站会儿,等腿不麻了再走。” 他帮她轻轻揉了揉腿,手指按在她的膝盖上,力道不大不小,刚好能缓解麻木。
等陈清清的腿不麻了,路修源扶着她走到旁边的椅子上坐下:“你坐着等会儿,我去给你倒杯温水。” 说着,他转身去了灶房。灶房里的水壶还温着 —— 是他下午回来时特意烧的,怕她晚上算账渴了没水喝。水壶是个红色的铁皮壶,壶身上印着 “劳动最光荣” 的字样,是去年工会发的,用了快一年了,还很新。
他拿起水壶,往搪瓷杯里倒了杯温水。搪瓷杯是他上次去县城赶集时给她买的,杯身上印着朵小小的荷花,粉色的花瓣,绿色的荷叶,是陈清清最喜欢的图案。杯沿有个小小的磕碰,是上次他不小心摔的,他还心疼了好半天,陈清清却说 “没事,有点磕碰才好看,像个小记号”。他把杯子递到嘴边,试了试水温,不烫也不凉,刚好能喝,才端着杯子走到陈清清面前。
“喝点水,暖暖身子,刚睡醒别着凉。” 他把杯子递给她,手指还小心地托着杯底,怕她拿不稳。
陈清清接过杯子,双手捧着,温水的温度透过杯子传到手上,暖得她的手指都舒服地蜷了蜷。她喝了一口,水的清甜在嘴里散开,带着点暖意滑进胃里,像有条暖蛇,慢慢游遍全身,刚才的困意也消散了不少。她抬起头,看着路修源,眼里满是温柔,小声说:“谢谢你,修源。”
路修源笑了,伸手轻轻刮了下她的鼻尖,动作亲昵又自然:“跟我还客气什么,咱们是夫妻,本来就该互相照顾。”
他转身回到桌前,收拾起桌上的东西。先把油灯的灯芯调灭,屋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窗外透进来的一点月光,淡淡的,像层薄纱。然后他把账本从抽屉里拿出来,放进里屋的柜子里 —— 柜子里还放着他们的结婚证,用块红布包着,放在最里面的格子里,是他们最珍贵的东西。他又把铅笔放进笔盒里,笔盒是个旧铁盒,上面印着只小熊,是陈清清小时候用的,现在用来装铅笔和橡皮刚好。
收拾完东西,路修源扶着陈清清往卧室走。夜里的风有点凉,从半开的门缝里溜进来,吹在身上,带着点初秋的寒意。路修源把外套往她身上裹得更紧了些,自己则走在风大的一侧,用肩膀挡住风,像堵暖墙,不让风刮到她。“明天我带你去河边散步吧?” 他突然说,声音里带着点期待,“下午我从王铁匠家回来时,看到河边的芦苇花开了,白茫茫的一片,好看得很,咱们去看看。”
陈清清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像看到了糖的孩子,嘴角不自觉地翘了起来:“好啊!我好久没去河边了,上次去还是春天,那时候芦苇刚发芽,绿油油的。” 她小时候常跟娘去河边洗衣服,娘在河边搓衣服,她就坐在芦苇丛边,摘芦苇的叶子编小篮子,现在想想,还是很开心。
卧室里的被子已经铺好了,是陈清清下午晒过的,铺得平平整整的,没有一点褶皱。被子是浅蓝色的粗布被面,上面印着小小的格子图案,是她娘陪嫁过来的,盖了好几年,却还是很暖和。被子上还带着点阳光的味道,像晒过的棉花,带着点干草的香,闻着让人安心。
路修源帮她把外套脱下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在床头 —— 床头还放着她绣了一半的手帕,针插在布上,线还垂着,是她下午没绣完的。然后他帮她掀开被子,扶着她躺进去,又小心翼翼地把被子掖了掖,盖住她的肩膀和脚踝 —— 夜里凉,怕她着凉。
“快睡吧,明天早点起,咱们去河边看芦苇花。” 他坐在床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被子,像哄孩子睡觉似的。
陈清清躺在床上,看着路修源忙碌的身影 —— 他正把她放在床头的手帕拿起来,小心地把针拔下来,放在针线盒里,又把线绕好,放在旁边。油灯灭了,月光从窗外透进来,落在他的身上,给他镀上了层淡淡的银辉,看起来格外温柔。她突然觉得,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他,就是她这辈子最珍贵的幸福。没有轰轰烈烈,没有锦衣玉食,只是这样平平淡淡的陪伴,这样细水长流的温柔,就足够让她安心,让她觉得,这辈子都值了。
路修源收拾完针线盒,转身看到陈清清还睁着眼睛,笑着问:“怎么还不睡?是不是在想明天去河边的事?”
陈清清摇摇头,嘴角带着笑,声音软软的:“不是,我在想,有你真好。”
路修源走到床边,弯腰在她的额头轻轻吻了一下,动作温柔得像吻着易碎的珍宝。“傻瓜,有你才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满满的真诚,“快睡吧,明天还要早起呢。”
陈清清点点头,闭上眼睛,嘴角还带着笑。月光落在她的脸上,落在她的嘴角,也落在床边路修源的身上。屋里很静,只能听到两人轻轻的呼吸声,还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像首温柔的摇篮曲,伴着他们进入甜甜的梦乡。
夜还很长,可只要身边有彼此,再长的夜,也满是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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