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说是人靠衣装马靠鞍呢。
李建成经过一番细致的洗漱,刮去了满脸的风霜,换上了一身符合他身份的紫袍金带、华贵衣衫后,虽说肤色还是有些黑,但整个人就如同被擦去了尘埃的明珠,瞬间光华夺目。
可这光华,却与从前截然不同。
如果说他之前风尘仆仆、一身农装时,活像个穷得吃不起饭的草莽恶匪;那么此刻再看——吆喝,这匪徒怕是没少挣呀!
华贵的紫袍妥帖地覆在他挺拔健硕的身躯上,不再是文人雅士的宽袍大袖,反而被他肩宽背阔的骨架撑起了一种武人的雄健与力量感。
眉宇间历经生死淬炼出的那份悍然与不羁,并未因华服而消减,反倒被这极致的富贵一衬,衍生出一种睥睨天下的霸匪之气。
他不再是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倒更像一位……刚刚洗劫了西域三十六国,带着无数珍宝归来,正准备与皇帝分庭抗礼的枭雄藩王。
一时间,殿内等候的几人神色各异。
李元吉看得两眼放光,只觉得自家大哥这般模样,比记忆中更添了十分的威风与霸气,心中更是笃定。
而李世民的瞳孔却是微微一缩。大哥这副形象,彻底打破了他固有的认知。这身华服穿在大哥身上,不像装饰,更像战甲。一股极其强烈的威胁感,前所未有地涌上心头。
就连龙榻上的李渊,在初见之时,眼中也掠过一丝极大的惊异与欣赏。他这个儿子,也不知都经历了什么,竟被锤炼出了如此不凡的气度!
李建成对周遭这些复杂的目光恍若未觉,他从容地走到殿中,甚至还随意地活动了一下被精美布料包裹的肩膀,似乎对这身束缚颇有些不习惯。他抬头,对着李渊露出一个带着几分野性、却又不失恭敬的笑容:
“让父皇久等了。儿臣这副样子,可还入得了您的眼?”
“莫称父皇,今日家宴,叫阿耶便是。”
李渊大手一挥,声音洪亮,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长子,一双虎目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相较于几年前李建成那“陌上人如玉”的温润公子形象,作为一个尸山血海里杀出来、马上征战得天下的开国皇帝,他还是更喜欢如今的大郎。
这身板,这眼神,这眉宇间磨砺出的悍气与沉稳!
看起来就猛的牙批! 是能镇得住场子、扛得起江山的模样!
“是,阿耶。”
李建成从善如流,脸上也露出了真切的笑意,只是那笑意深处,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慎。他自然感受到了父亲目光中的灼热,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新的期许与衡量?
这时,内侍们鱼贯而入,珍馐美馔如流水般呈上案几,打破了殿内微妙的气氛。
李元吉立刻凑到李建成身边,恨不得黏在自家大哥身上,抢着要坐他旁边,嘴里还不住地念叨:
“大哥,你尝尝这个,还有这个,都是你以前爱吃的!”
李世民则沉默地在自己惯常的位置坐下,姿态依旧雍容,只是执起玉箸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看着对面兄友弟恭的一幕,看着父亲那毫不掩饰的偏爱,只觉得满案佳肴瞬间失了味道。大哥归来,形象气质大变,父皇的喜恶如此分明,这东宫之位……
李渊将杯中御酒一饮而尽,目光在三个儿子脸上扫过,最后定格在李建成身上,仿佛随口问道:
“大郎,现在可能说说,这些年你在何地?又做了何事?如今归朝,日后,可有什么打算?”
一时间,李世民执箸的手顿住,李元吉也屏住了呼吸。
所有看似轻松的氛围在这一刻骤然收紧。家宴,终究还是绕不开权力的核心。
李建成迎着父亲的目光,并未立刻回答,而是不慌不忙地夹起一箸菜肴放入口中,细细咀嚼咽下后,才缓缓开口。
想当初大唐初立时,儿于梦中受仙人感召,便起了游历的心思。”
李建成此言一出,满座皆惊。仙人感召?这已超出了寻常解释的范畴,带上了一丝天命所归的神秘色彩。
他语气平和,仿佛在说一件寻常事,内容却如惊涛骇浪:
“前些年,儿前去过突厥边境,亦到过高昌、吐蕃、交趾、高句丽、吐谷浑等国。”
他每报出一个地名,李世民的眼皮便是一跳。这些地方,或是大唐的心腹之患,或是潜在的疆域,其风土人情、山川险隘,皆是极其宝贵的军政情报。大哥这哪里是游历,分明是一场无声的侦察!
“后来,儿又回到了大唐,未曾停歇,径直前往了岭南。”
李渊的呼吸不由粗重了几分。岭南,那是朝廷鞭长莫及,冯盎等大族表面臣服、实则自治的化外之地!
“最后,于十万大山中……”
李建成微微一顿,目光扫过众人,终于抛出了最重磅的消息。
“收服了一些獠人部落。”
“收服?!”
李渊再也忍不住,身体前倾,脱口而出。不是剿灭,不是安抚,是收服!
这其中的差别,如同天渊。这意味着,他的长子不仅回来了,更带回了—支潜在的、不属于现有府兵体系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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