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大唐的盐价……打下来……”
李建成最后那句话,如同洪钟大吕,在死寂的礼堂中回荡,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在所有人的心上。
这不是商贾的牟利,这是……降维打击!
是彻彻底底的行业清洗!
是用一种他们无法理解的技术和恐怖的成本控制力,对整个旧有盐业体系的宣战和碾压!
那些原本还抱着侥幸心理,想着拿到代理权后可以凭借垄断地位抬高价格的商人,此刻彻底绝望了。
北疆太子这不是在找合作伙伴,他是在找执行者!找能够严格执行他定下的、这套彻底颠覆性价格的傀儡!
三百万贯保证金,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确保他们绝对听话的枷锁!
这个价格他们有的赚吗?自然是有的赚,总代理一斤盐大概会有五文钱的纯收益,而终端分销商一斤盐大概能获利三文钱左右……
倘若是比起来如今动辄上百文的盐价,三文五文自然算不得什么,但是若从长远来看,十道三百五十八州府,获利也绝非小数!
台下众人又陷入到了一阵议论当中,那压抑而激烈的议论声,如同暗流在冰面下汹涌。
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北疆这套盐政新规,那低到令人发指的出货价和终端限价,挥舞起的屠刀,第一个要砍向的,就是如今牢牢把持着大唐近半盐产、与诸多高门大姓盘根错节、甚至能影响朝堂风向的清河崔氏与荥阳郑氏!
这两家,不仅是传承数百年的顶级门阀,更是当下盐业利益链条上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他们的盐田、他们的作坊、他们遍布各道的销售网络,以及依附于他们生存的无数中小盐商、官吏,构成了一个庞大而坚固的利益共同体。北疆此举,无异于要砸碎他们的饭碗,掘断他们的根基!
“这是……要与崔、郑两家彻底撕破脸啊!”
一个来自河南道的商人声音发颤,脸上满是恐惧。
他所在的商号,或多或少都与这两家有些牵连。
“何止是撕破脸?这是要你死我活!”
旁边一人压低声音,面色凝重,“崔氏门生故吏遍布朝野,郑氏嫡女乃是当今太子妃……太子殿下此举,第一刀就砍在了自家老丈人头上,虽说是为了百姓,但……太险了!”
“可殿下手握新盐,成本如此之低,品质如此之高,又有陛下默许(他们猜测),再加上这三百万贯的保证金锁死了咱们……崔、郑两家,怕是难挡这雷霆之势啊!”
商人们议论纷纷,既为那庞大而稳定的利润心动,又对即将到来的、与世家门阀的激烈冲突感到本能的恐惧。
他们就像站在了历史的十字路口,一边是旧有的、盘根错节的庞大势力,一边是新兴的、手握利器和规则的北疆强权。
选择哪一边,都意味着巨大的机遇与风险。
李建成站在台上,将台下众人的恐惧、犹豫、算计尽收眼底。
他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不仅要打破盐业的垄断,更要借此机会,狠狠地敲打、甚至摧毁这些尾大不掉、时常与皇权抗衡的世家门阀!
“肃静!”
他一声冷喝,压下所有议论。
“诸位在担心什么,本王很清楚。”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那些面色变幻的商人。
“无非是担心清河崔氏、荥阳郑氏罢了!”
他毫不避讳地点出了那两个令人敬畏的名字,语气中充满了不屑与强大的自信。
“本王今日就把话放在这里!”
“这新盐政,推行定了!这盐价,降定了!”
“谁敢阻挠,谁就是与朝廷为敌,与天下百姓为敌!”
“莫说是崔氏、郑氏,便是五姓七望齐至,本王也要碰上一碰!”
“尔等只需记住,紧跟北疆,紧跟朝廷,严守规矩,安心经营!天塌下来,有本王顶着!”
“至于那些不识时务、企图螳臂当车者……”
李建成没有再说下去,但他眼中那一闪而过的冰冷杀意,已经说明了一切。
那是在金山脚下击碎突厥金刀、在草原会盟震慑万邦的霸气,是掌握了绝对力量和正确性后,对一切阻碍者的无情宣判!
这番霸道绝伦的宣言,如同给台下那些摇摆不定的商人注入了一剂强心针,也彻底断绝了他们骑墙观望的念头。
是啊!
太子殿下连突厥可汗都能逼得献舞,连喷吐白烟的钢铁怪物都能造出来,手握如此神盐,成本碾压一切,背后还有皇帝和秦王的支持(他们看来),更是占据了“惠民”的道德制高点……崔氏郑氏虽强,又如何能与这般大势抗衡?
想通了这一点,商人们眼中的恐惧渐渐被决然取代。
乱世出豪杰,变革蕴机遇!
跟着北疆太子,虽然风险巨大,但一旦成功,获得的回报也将是前所未有的!
他们的家族,或许能借此机会,真正超越那些依靠祖荫和垄断的古老门阀!
“殿下英明!我等愿誓死追随!”
呼喝声再次响起,这一次,更加整齐,更加坚定!
李建成满意地点点头。
他知道,利益的纽带已经捆牢,恐惧的枷锁已经套上,现在,该是让这些“马前卒”去冲击旧秩序的时候了。
“很好!那么,竞标现在开始,大家可以写下自己想要代理的区域和投标价格,以及承诺的销量,注意,保证金是算在投标价格之外的,大家开始动笔吧。”
暗标……又是暗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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