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更冷的是心里——老皮去哪了?
它是不是也被“回收”了?
月光突然被云遮住,通风管里陷入黑暗。
我摸着墙往前挪,指尖碰到一片湿润的毛——是老皮的耳朵。
“老皮?”我轻声唤,声音发颤。
没有回应。
我摸到它的爪子,凉的。摸到它的肚皮,没了起伏。
后颈的凉意漫到头顶。
我把老皮抱进怀里,它的毛上还沾着黏糊糊的东西,是血,也是某种黏腻的液体——像实验台上的试剂。
警报声还在响,可我听不清了。
老皮的尾巴搭在我手腕上,轻得像片叶子。
它最后碰我手指时,是“别怕”的安抚,现在却——
“陈丰!”老秦的吼声近在咫尺,“给我站住!”
我把老皮塞进怀里,顺着通风管往前冲。
风灌进耳朵里,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像擂鼓,像战鼓。
他们要洗髓,要回收,要把人变成实验品。
可他们不知道,被吃的“疯老鼠”,也会咬人。
老皮的毛蹭着我下巴,凉透了。我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汗还是泪。
前面有光,是后山的月光。
我咬着牙冲过去,怀里的老皮突然动了动——
不,是错觉。
可那点动静让我攥紧了拳头。
等我出去,等我查清真相,等我把这些吃人的笼子烧个干净——
我会让他们知道,被他们当成老鼠的人,也有咬断铁链的牙。
通风管的出口就在眼前,我弓着背钻出去,后山的风卷着松针打在脸上。
我蹲在灌木丛里,借着月光查看老皮——它闭着眼睛,爪子蜷缩成小团,像在睡觉。
可它的胡须没动。
我轻轻碰了碰它的鼻子,没温度。
身后传来保安的脚步声,我把老皮塞进内衣里,贴着胸口。
那里还留着我的体温,或许能暖着它。
“往那边追!”老秦的声音从左边传来。
我猫着腰往后山深处跑,每一步都踩断几根松针。
月光透过树缝洒下来,照在老皮的毛上,泛着银白的光。
它说过要带我找野人山的灵气,说过要教我听风的语言。
现在它不动了,可我不能停。
我摸了摸内衣里的照片,又摸了摸怀里的老皮。
“等我。”我对着山风说,“我会让你们都活过来。”
前面的树林越来越密,我听见溪水的声音。
老皮以前说过,沿着溪水上山能找到古阵的残迹。
现在,我带着它,往那个方向去了。
身后的脚步声渐渐远了,可我知道,他们不会罢休。
08号的洗髓计划还在推进,而我——
我低头看了眼怀里的老皮,它的毛被我的血浸透了,变成暗红。
我擦了擦眼睛,加快脚步。
这次,我不会再当任人宰割的老鼠。
(老皮的尸体在陈丰怀中逐渐冷却,后山的溪水里传来细碎的响动,像是某种活物在游动。
陈丰踩着松针往山林深处走,完全没注意到,他方才蹲过的灌木丛里,一双幽绿的眼睛正盯着他的背影——那是通体雪白的野猫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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