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会计,电话!”不知是谁从前边传来呼喊声,向河渠丢下手中的活儿,带上仓库门,来到站办公室。“公社秘书的电话。”现金会计展会计指指电话机说。
向河渠拿起放在桌上的话筒说:“秘书,您好!我是向河渠。跑步过来的,有点气喘。身体很好,劳您牵挂......没有感觉,顾医师说起码得服药半年,还得忌嘴.怕忌嘴,所以过了年,几天前刚开始吃......哎——,没事,谢谢!......书记叫我?......行行.....什么时候?......好的,马上到......好,好......再会,再会.”
他放下话筒对黄会计说:“黄会计,严书记叫我去一下。”总帐会计黄进德说:“跟老丁说一下,你去吧。”向河渠回仓库锁好门,推着自行车来到油坊门口告诉丁静修说他须要去一下公社,烦神照应一下仓库。说罢将一串钥匙放在窗台上,骑车来到公社。
到办公室前下车,进去问:“秘书,什么事?”秘书笑着说:“好事,去就知道了。”向河渠估计她不肯说,也笑着说:“为了知道,也就只好去了。”来到书记门前,边下车边招呼说:“书记,您叫我?”身后传来严书记的声音,说:“还没看见人就喊,性子还没改改?”向河渠转身一看,书记正拎着热水瓶从食堂方向走来,原来他拿水去了。
进屋后,严书记指指办公桌上的茶杯说:“刚为你泡完一杯,水没了,去拿水,你来了,动作倒挺快的,怎么样,肝炎好点了吗?”向河渠说:“谢谢书记关心,本来就没大碍,顾医师说吃半年药就基本治愈。”严书记说:“人生就是这么回事,不可能事事顺利,但总趋向还是向前。来——,坐,把椅子朝桌前移移,古人说触膝谈心,我们今天就来个隔桌论道。”
“论道?”向河渠不解地问。“是啊,论道。咦——,让你靠近一点儿的嘞。”等向河渠将坐椅移到隔桌而坐后,书记说:“论立志这个道。我问你将来想做个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人生目标?”向河渠真有些弄不懂了,打电话叫自己来是为探讨志向?这与秘书所说的好事可挂不上钩呀。不管它,先应付眼前再说。
他说:“上学的时候向往的是‘头戴铝盔走天涯’四海为家,为国家作贡献的生活,想当一名工程技术人员;这次高考报的是哲学系,想探讨人生的奥秘。这些看来都不现实,现实的志向是在平凡的生活中做一个真正的人。”“做一个真正的人!”严书记击桌说,“这个志向好!不论你身在何处,处于什么境遇中,只要抱定这个志向,就不会失去你的本来面目,这个志向好。”
向河渠说:“这是母训。我妈常跟我们说,阎王菩萨叫你投胎做个人,你就要做个真正的人,衣裳穿破了,不要让人点戳破了。”严书记说:“你母亲是个了不起的母亲,伟大的母亲,这话说得太好了。”向河渠说:“谢谢书记的赞扬,我也认为我的父母虽然平凡,但其品格却很了不起,值得我们做子女的学习一辈子,永远继承下去的。”严书记说:“是啊,听说了你爸的事迹,是个了不起的老人,咦,你怎么不喝茶?噢——,我倒忘记了,你是不怎么喝水的。”
向河渠端起茶杯,吹了吹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说:“从去年体检后开始喝了。顾医师说茶里的许多成份对肝炎有辅助治疗作用。听他的话喝起茶来,还买了本《饮茶漫话》呢.”
“唷,你倒是碰上什么都要弄个明白,不肯盲目相信,这是个好习惯。哎--,我问你,”严书记换了个话题问,“小老姜说,他跟你谈话时隐约说到了入党的事,你没有回应,这是怎么回事?”向河渠说:“不想处于疑忌中。”
严书记闻言一愣,问:“有人疑忌你?”向河渠又喝了一口茶说:“我的意思是假如我申请入党,就可能处于疑忌中,瓜田李下嘛。”严书记处说:“你也太谨慎了,农机站十几个党员,仅当过支书、副支书的就有七八个,你申请入党,哪来的瓜田李下之说?”
向河渠望着书记说:“你让姜支书发展我入党,是有提拔的意思吧?”见书记不置可否,他继续说,“站上要到公社来办什么事,姜支书常说‘叫舆论去,他去与我去一个样。’如论人缘好,我最好,现在姜支书、袁站长跟我象兄弟。假如我入了党,会不会让他们产生危机感?再说我从来没有当干部往上爬的念头,何必钻入疑忌中,成为他们潜在的争权人?”
严书记轻轻地叹了一口气说:“我早该想到这一点了。你的老同学有一次跟我开玩笑,说我是胎生菩萨照远不照近,忽视了你存在。那时候主要是你资历太浅,同时也存有点私心,来沿江这么多年,跟我蹲点的人中没一个有你这样趁心的,因而想再过这么一两年放你走。没想到编制一撤,你离开了机关,这才想起不解决组织问题也不好推荐啊,所以找小老姜说了,却听说你没有这个愿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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