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家是个大家庭,兄弟五人除尾子国桢外,都已成了家,却没有分家,全家由母亲当家。运动中向河渠来过两回,虽时隔多年,一听名字,老妈妈立时记起,马上叫儿媳上街去买菜。
向河渠放下带来的水果,拦住张媛美说:“嫂子千万不要烦劳,一烦劳就见外了。大妈,侄儿这次来是有事要请国良帮忙的,如能办成,今后烦劳的日子长着呢。”
蔡大妈说:“这怎么可以,你已多年不来了呀。”
向河渠说:“就当你出门多年没有回来的儿子回来了,客气什么呢?”
蔡大妈说:“这孩子真会说话。”
向河渠将来的意图当着大家的面说了一遍。蔡国良沉思了一会儿说:“你想得不错,沿江周边属滨江区,沿江公社可以向各社打招呼;加上离得近,可借用的亲朋关系多,有利于开展工作。我们这儿离得远,你们可借用的关系肯定不多,你来找我,由我来设法,这条路子是对的。我兄弟多关系也多,也说得对,特别是老五还没有成亲,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帮你做事。这些都对。关键的问题是成份问题。因为成份问题,全家除我当教师、爸当医生还认识几个不算重要的人外,与官方差不多没有关系,怎样才能帮到你?”
“谢登海是蠡湖的人吧,他有认识的人吗?”
“他这个人你是知道的,性格内向,不善于交际,三扁担打不出个瘟屁来,至今还窝在队里扒工分,能有关系不早出去了?就是到社队厂场当个工人也比在队里强啊。”
向河渠说:“说的也是。这样,我们来排排,我们的同学、朋友中有没有能走得出来帮得到忙的能人?”
张媛美说:“国良,井芳行不行?他叔当大队书记,他舅还是区里书记呢。”
国良桌子一拍说:“行!这个人行!”
向河渠问:“是个什么样的人?”
国良说:“他姓张,叫张井芳,是我的同学,同她家住一个庄。”
“井芳,男的女的?”
“男的,是我初中时的同学,现在当大队农技员、四队副队长还兼卫生员,能力不弱,是个人物,可以当这个地方的代理人。”
“听你这么一说,能力强,又有舅舅在区里当书记,叔叔还是大队书记,怎么才当个副队长?”向河渠不解地问。
“这一点我也说不大清楚。好像是他家成份不好,是富农什么的。他舅舅当书记也是这年把的事,过去好像先在省里,又调到县里,最后才到这里当了个区委书记。”
“那好,我们现在就去拜访他。”向河渠站起来说。
“别急,饭后去来得及,下午我没课。”国良摆摆手说,“坐下,现在去,蛮多路,到人家吃饭去呀。”向河渠也不知道有多远,只好再坐下。
“小王庄也属蠡湖区,什么时候去看看王梨花?”蔡国良笑着问。
向河渠闻言一怔说:“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你也知道了?”
蔡国良说:“何只是我也知道了,知道的人多着呢。就在几天前观摩教学时,薛铜城还说起你与王梨花的事。他说:‘这个老道,思想太迂腐了,要是我生米煮成了熟饭,看她王梨花还变化不变化?’我说:‘别说现成话啦,他是迂腐了些,如果象你,人家会爱上你吗?’他还嘻皮笑脸地说像他怎么了,就没有老道的那些痛苦。他说人生就是那么回事,干嘛那么认真。想想也是。”
向河渠苦笑笑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算啦,事已过去了,就让它过去吧,你与小凌不也说分手就分手了么?”
蔡国良说:“说得对,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这位王梨花可与凌紫娟不一样,她为伯父的事可没少出力。对了,提到伯父,伯父现在情况怎么样?复职了吗?”
向河渠痛苦地说:“复什么职呀,把他放到最边远的大队去当驻队医生,运动时身子被摧残;加上原来就有老胃病,心情再不那么愉快,结果去年就回了家,已是风烛残年了。”
“这些个混账。上次的活动没能拿下那个李腾达?”蔡国良问。
“你怎么知道的?噢——”向河渠有些明白了,说,“《告全社人民书》和《有这样的反革命分子吗?》是你写的?”
“是小徐、小王各写了一篇初稿,曹老师提了意见,由我定的稿,怎么?没看出来?”
“当时是有些感觉,觉得她俩的作文水平有了明显的提高,文风有些像你,却没想到是你。”向河渠站起来说,“谢谢!不是你刚才这一问,我还没意识到是你定的稿呢。”
“不说这些了,需要我爸帮点什么忙吗?我爸跟伯父一样,都是中医,医生不看自己的病,是不是让我爸帮看看?”
“要想康复恐怕危险,就不烦劳伯父了。在常州学了气功回来传授给家父后,据家父说有所好转,能不能逆转也不得而知,只好尽人事而听天命,到哪儿说到哪儿了。”向河渠不胜悲愤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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