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制改革的劲风席卷神州大地, 临江与全国各地一样也在改革中前进。乡镇企业新一轮的承包开始了。这一轮的承包,政府加大了放权的幅度,集体承包改成厂长负责制。企业的一切大权,包括人事权都由厂长(经理)说了算,因而被人们称之为厂长组阁制。谁当副厂长、主办会计都由厂长决定,乡党委一律不加干预。这一决定无疑让厂长们欢欣鼓舞,也给那些不是厂长心腹的干部们心头罩上了阴影。为保住既得利益,不少人开始了走门子的活动。
何宝泉是最早得讯将实施厂长组阁制的基层干部之一,因为乡党委组织委员找他谈话,要他去担任厂长时就是这样说的。得讯后第一个想到的是向河渠。他预感到向河渠在这一轮承包中将被淘汰出厂,而他去纺织厂正感势孤力薄,十分盼望向河渠去当他的主办会计,于是打电话去江南找向河渠。
沿江生化厂面临着极大的困难。经取样检测,全厂个个车间都出现了等外品,尤以离厂较远的江南和浦江为最。等外品连前累计增到二百一十四公斤,激素生产已到了难以为继的地步。阮志清不得不同意紧缩50%,并将这一重担交给向河渠,他负责开发。因为已投入生产的胱氨酸是他通过姐姐引荐县化轻公司朱经理引进的。
开发激素时是给开发区域带来经济效益,工作好做,紧缩收摊子是收回相关人员的既得利益,哪怕是傻子也知道是个得罪人的活儿,向河渠不傻,知道是个不容易完成的差事,但主意是自己出的,担子自己不担谁担?于是来到江南。
朝阳是凤莲二姐乔莲、杨冬根的妹妹美娣两家所在乡,收摊子先挑人脉关系最好的地方下手。他分别跟两家说:激素行业受国际上疯牛病的影响,外贸收购数量大幅度下降,质量要求普遍提高,生化厂出现了大量等外品,资金十分困难。这次放假,什么时候复工,谁也说不清楚,所欠的工资和尿款怎样才能还清,也很难说。厂里放弃江南是早晚的事,这次来江南就是搞撤点试验的,试点乡自然先清旧帐。因为朝阳乡他有亲友,所以想以朝阳为试点,先撤朝阳。至于将来形势如果好转,他再来请两家出来帮忙。这个乡的收尿负责人是美娣的女儿,乔莲的女儿是收尿员,收尿员中也有两家的亲友,通过她们的活动,非常顺利地还清欠款,撤回所有物资。接着来到东莱,他正在活动的当口,接到何宝泉的电话,知道这回麻烦大了,就跟许家富交代了相关事宜,要他会同各车间主任,作全面撤的工作,然后乘船回厂。
见向河渠回厂,阮志清比较意外。这一轮承包班子的组建,他原打算趁向河渠在江南期间办成。没想到刚与阮秀芹谈完话不到半个小时,向河渠就到厂了,至于他的打算向河渠肯定不会知道。
向河渠到厂没有开门进办公室,而是直接来到厂长室开门见山地问道:“阮支书,我快人快语,这轮承包班子我在不在其中?”“你的消息到快,是怎么知道的?”阮志清不答反问。“江南已在召开会议,估计江北也会同步开展,所以立即赶回,盼能给个明确答复,我好做打算。”“这个嘛,我还没考虑好,不过你放心,我会考虑你的利益的。”
还没考虑好?可能吗?几年前就要逐自己出厂,几年来几次要拎,今天大权在握,却说没考虑好,骗谁呢?但不能明说,也无需明说,得考虑自己该怎么办了,于是说:“很好,我等你的回音。朝阳的事你已知道,不再重复,其他车间在回来前已作了布置,请你放心。假如我还在班子里,我会再去江南的,假如不在,我就不去了。”向河渠直视阮志清的脸说。“刚才我已说过了,你放心,我会考虑的。”阮志清并不回避向河渠的目光,自自然然地说。
向河渠刚打开门还没来得及坐下,何宝泉就到了,他站在门口说:“最新消息:小阮替代你。”见向河渠没问消息来源,继续说,“小阮要我转告你的,不到一小时之前的决定。回家吃饭,我去找你。”说罢转身离去。
阮秀芹没象以前那样为他提来开水瓶,知道她在避嫌。过去一直怀疑她是阮志清安在他身边的探子,看来好象应该排除,但用她来代替他的企图则无疑是早有预谋的了。
虽然是刚从江南回来,向河渠却也等到下班时间才关门回家吃饭。
每次从江南提前回家总是有些要事需处理,这一次又会是什么事呢?看他颇有心事的样子,老医生正打算问,何宝泉却来了。
由于有上次阮志清要逐出他的事件发生,再加上二老解放前后久经生死危难的考验,向河渠不担心二老会经受不住,所以不避二老,就与宝泉商量开了。
何宝泉说他早就料到阮志清不会放过驱逐向河渠出厂的机会的,见蔡国良不知为什么事来厂时,就让国良探探风声。阮志清从没一句还留你在厂话,只是闪烁其词地说不会不考虑你的利益的。蔡国良临走对阮志清说:“听你这么一说,我到带着一头的心思走啦。”阮志清也没肯说“你放心”三个字,这可是我陪送国良亲耳所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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