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记得，他当时，对我说了一句话。
“俺……俺娘说了，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你……你给过俺一个馒头。”
“俺……这条命，就是你的了。”
从那天起。
他，王虎，就是我陆沉，在这世上，为数不多的……
兄弟！
而现在。
我的兄弟，为了保护我的东西，被人，打得……半死不活！
我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开时，那双眸子里，所有的情绪，都已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
冰冷！
和……
杀意！
“韩峰。”
“在！”
“查。”
“我要知道，从今天早上，铁塔踏入京城开始，都接触了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
“我要知道，他身上每一道伤口，是拜谁所赐！”
“我要知道，所有，动过他的人的……全部资料！”
“我要……他们所有人的……命！”
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那平静之下，却隐藏着，足以让整个京城，都为之颤抖的……
疯狂！
“是！”
韩峰的身体，猛地一震！
他那张，冷峻的脸上，瞬间，涌起了一片，嗜血的潮红！
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先生放心！”
“天亮之前！”
“我保证，所有人的名单，都会，出现在您的面前！”
说完，他立刻，拿出了那部加密的卫星电话，开始，调动潜龙卫，那隐藏在京城地下，足以让所有人都为之恐惧的……情报网络！
“秦伯。”
我转过头，看向秦伯。
“去华老那里。”
听到“华老”两个字，秦伯的身体，猛地一颤！
那双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震惊！
“少主，您是说……那位，有‘御医’之称的……”
“对。”我点了点头，“除了他，这京城，恐怕没人，能救铁塔的命。”
“可是……华老他，脾气古怪，从不轻易出手。而且，他早已宣布，金盆洗手，不再问世事了……”秦伯担忧地说道。
“他会的。”
我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追忆。
“因为，他还欠爷爷……一个人情。”
……
半个小时后。
车子，驶离了繁华的市区，来到了一处，位于京城郊区，古色古香的……四合院前。
这里，就是华老的住处。
我抱着王虎，下了车。
韩峰，已经提前，清空了这里的所有监控和……眼线。
我走到那扇，朱红色的木门前，抬起手，敲了敲门。
“咚，咚咚。”
三声，一长两短。
这是，当年爷爷，和我约定的……暗号。
很快。
门，“吱呀”一声，从里面，被拉开了一道缝。
一个，穿着粗布麻衣，头发花白，但精神矍铄的……药童，探出头来。
他看到我们，尤其是看到我怀里那个，浑身是血，气息奄溺的巨人时，眉头一皱。
“这里是私人住宅，不看病。你们，走吧。”
说完，他就要关门。
我，却伸出手，抵住了门。
“告诉华老。”
“陆震天的孙子，陆沉。”
“来，还他当年，欠下的……那个人情了。”
我的声音很轻。
但那药童听到，那张，稚嫩的脸上，却瞬间，闪过一丝，与他年龄，极不相符的……震惊！
他猛地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死死地，盯着我！
仿佛，要将我，看穿！
许久之后。
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你，进来吧。”
他拉开了门。
我抱着王虎，走了进去。
院子里，种满了各种，我叫不出名字的草药，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
一个，同样穿着粗布麻衣，仙风道骨，正在闭目养神的老者，坐在院子中央的石凳上。
他，就是华老。
京城，真正的……中医圣手！
传说中，能与阎王，抢命的……活神仙！
他听到脚步声，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看透了世事沧桑，古井无波的……眸子。
当他的目光，落在我怀里的王虎身上时。
他那古井无波的眸子里，第一次，泛起了一丝……波澜。
“好重的伤。”
“五脏六腑，皆有破损。全身骨骼，断了十七处。”
“失血，超过三千毫升。”
“能撑到现在，还没死，简直是个……奇迹。”
他的声音，很平淡，像是在陈述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能救吗？”
我看着他，开门见山。
华老没有直接回答我。
他只是，伸出那只，如同枯树皮般的手，在王虎的脉搏上，轻轻地，搭了一下。
随即，他那平静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讶异。
“咦？”
“此子，气血之鼎盛，远超常人。”
“竟是……天生的，横练奇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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