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世，姐的爱情只甜不虐
第50章 橘子糖罐里的岁月长
初冬的阳光斜斜照进客厅，落在茶几上那只磨了边的玻璃罐上。苏晴坐在沙发上，指尖轻轻摩挲着罐身，里面装满了各色橘子糖纸，最底下几张已经泛黄发脆，是高中时陆屿塞给她的第一颗糖的包装。
“妈，爸喊你去看画呢！”十五岁的橘子背着画板从画室跑出来，马尾辫甩得轻快，发梢别着朵橘子色的发卡——那是陆屿去年送她的生日礼物，和苏晴当年的发饰样式一模一样。
苏晴起身走进画室时，陆屿正站在画架前调色。画布上，巷口的老槐树郁郁葱葱，树下摆着张竹椅，椅上的女人捧着玻璃罐浅笑，旁边的少年正往女孩嘴里递糖，远处的夕阳染得天空像融化的橘子糖。画角题着字：“我们的第五十个甜冬。”
“又在画老槐树。”苏晴从身后轻轻抱住他的腰，鼻尖蹭到他衬衫上熟悉的松节油味，“这都画了多少遍了。”
“每次画都有新味道。”陆屿放下画笔，转身握住她的手，指腹抚过她眼角的细纹，“年轻时画的是心动，现在画的是心安。”他从口袋里掏出颗橘子糖，剥开糖纸递到她嘴边，“刚从老糖果厂买的，还是当年的味道。”
糖块在舌尖化开时，苏晴忽然想起十六岁那个清晨。走廊拐角撞上他的瞬间，橘子糖从她嘴里掉出来，他弯腰去捡，指尖沾着糖屑，耳尖红得像落日。那时她怎么也想不到，这颗糖会串起往后几十年的岁月，把苦涩的旧时光都熬成了甜。
中午林薇薇带着儿子来做客，手里拎着刚炖好的银耳羹。“看我带什么来了？”她把保温桶放在桌上，视线扫过墙上的画，“你们俩可真行，从高中甜到现在，连橘子都被养得跟小甜豆似的。”
正说着，橘子从房间里跑出来，手里举着幅画：“薇薇阿姨，你看我画的全家福！”纸上的四口之家站在向日葵田里，每个人手里都举着颗橘子糖，连刚上小学的小表弟都画得眉眼弯弯。
陆屿笑着揉了揉女儿的头发：“比你妈当年画的强多了。”苏晴轻轻拍了他一下，眼底却满是笑意。当年她画的全家福歪歪扭扭，陆屿却宝贝似的裱起来，挂在宿舍墙上整整四年。
午后阳光正好，四人坐在老槐树下晒太阳。林薇薇翻着手机里的旧照片，忽然指着一张笑出了声：“你看这张，高中毕业照里，陆屿的目光就没离开过你，活像只盯糖的小松鼠。”
苏晴凑过去看，照片里的少年穿着白衬衫，眼神越过人群落在她身上，嘴角藏着浅浅的笑意。陆屿挠了挠头，耳尖还像年轻时那样容易泛红：“那时候怕被你发现，只能偷偷看。”
橘子趴在苏晴腿上，摆弄着那只旧玻璃罐：“妈，这些糖纸都能讲故事吗？”苏晴点头，拿起张印着小太阳的糖纸：“这张是你爸第一次跟我告白时，塞给我的糖；这张是婚礼那天，伴手礼里的……”
陆屿坐在旁边静静听着，偶尔补充两句细节，那些被时光模糊的瞬间，在他嘴里又变得鲜活起来。阳光穿过槐树叶，在他们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像撒了把细碎的糖。
傍晚送林薇薇离开后，陆屿牵着苏晴的手在巷口散步。老槐树的枝桠在暮色里勾勒出温柔的轮廓，远处传来小贩叫卖橘子的声音，和十几年前一模一样。
“还记得高三那年冬天，我在这树下给你堆雪人吗？”陆屿停下脚步，指着树根处的一块空地，“你把围巾给雪人围上，说要让它也尝尝橘子糖的甜。”
苏晴笑着点头，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那是常年握画笔和为她剥糖留下的痕迹。“那时候我就想，要是能一辈子这样就好了。”
“现在不就实现了？”陆屿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像落了片槐树叶那样轻，“以后每年冬天，我都陪你堆雪人、剥橘子糖，直到这玻璃罐装不下我们的甜。”
回家的路上，橘子蹦蹦跳跳地走在前面，手里举着颗刚买的橘子糖。苏晴靠在陆屿肩上，看着女儿的背影和远处的晚霞，忽然觉得这五十年的岁月，就像这罐里的橘子糖，初尝是青涩的甜，久品是醇厚的暖。
客厅的灯光亮起时，陆屿把新画的《槐下甜时》挂在墙上，和当年那幅《未来的我们》并排。苏晴端来刚剥好的橘子，陆屿拿起一瓣递到她嘴里，橘子的甜混着岁月的暖，在舌尖漫开。
窗外的槐树叶在晚风里轻轻晃，玻璃罐里的糖纸在灯光下闪着微光。苏晴知道，往后还有无数个春秋，会有橘子糖的甜、老槐树的荫、身边人的暖，把岁月熬成永远吃不完的甜。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人生，只会甜，不会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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