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得很!” 他咬牙切齿,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你们灰岩镇就是这样对待邻邦的善意和质询的?包庇罪犯,掠夺财产!我看你们是铁了心要破坏北境的安宁!既然如此,就别怪我们伯爵大人将此事上奏王都,请元老院和陛下公断!到时候,看你们还如何狡辩!”
“特使言重了。”
艾拉再次躬身,态度恭敬如风中芦苇,看似柔弱却韧性十足,“灰岩镇一直恪守帝国律法,尊重所有友邦。您的话,我也会一并转达给城主大人。”
“哼!我们走着瞧!”
沃克见威胁无效,狠狠一甩披风,转身大步离去。
披风带起的风差点吹倒门口的盆栽,随从们连忙跟上,脚步沉重得像在发泄怒火。
易的意识始终锁定着他们,目光却越过沃克,落在他身后一名看似普通的随从身上。
那人穿着灰扑扑的皮甲,腰间别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剑,双手拢在袖中,仿佛畏寒。
他低着头,没人能看清他的脸,连走路的姿态都谦卑得近乎佝偻,像个随时会被主子呵斥的下人。
但在易的感知中,此人周身萦绕着一股极其隐晦、扭曲的能量场。
那能量阴冷刺骨,像腊月的寒风灌进领口,却又带着死寂的粘稠,仿佛能吞噬周围的一切光与热。
它既没有火系的灼热,也没有水系的温润,更没有土系的厚重,倒像是一片虚无的黑暗,沉淀着负能量、破碎的灵魂碎片,以及某种黑暗仪式残留的腥气 —— 像腐烂的沼泽散发的毒气。
“暗黑魔法……”
易在心中默念。
他的魔法知识不算渊博,但这种纯粹源于邪恶的频率特征,与他偶尔从塞弗伦身上捕捉到的气息隐隐相似,却更精纯、更隐蔽。
此人距离大法师境界恐怕仅一步之遥,且极其擅长伪装,像潜伏在草丛中的毒蛇,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四周。
易集中精神,如同用无形的刻刀,将这股独特而令人厌恶的频率特征深深烙印在感知深处。
这是一个危险的标记,像地图上圈出的陷阱,日后一旦再现,他必能第一时间察觉。
“看来,铁隼伯爵手下,还真是藏龙卧虎。”
易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指尖在桌面上轻轻画了个圈。
他已想好了应对之法 —— 让艾拉加强行政厅和粮仓的守卫,同时将侦测符文的范围扩大到整个城镇,一旦这股黑暗能量靠近,即刻示警。
前厅恢复了安静,艾拉转身朝书房走来,甲胄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易收回意识,看向窗外。
灰岩镇的街道已恢复了往日的喧嚣:货郎摇着铜铃走过,铃声里混着孩童的嬉笑;铁匠铺传来 “叮叮当当” 的打铁声,火星溅在青石板上,像转瞬即逝的星辰;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追着一只瘸腿的土狗跑过,裙摆扫起的尘土在阳光下跳舞。
这片平静之下,暗流却在加速涌动。
易忽然想起米雅,便将一丝意念投向那个遥远的病房。
她应该醒了吧?会不会还在纠结那个能量模型?
意识穿过时空壁垒,他 “看” 到米雅的病房。
阳光透过窗户,在被单上投下菱形的光斑,监护仪的滴答声规律得像节拍器。
米雅靠在床头,脸色比清晨好了些,正捧着一本《量子宇宙》看得入神,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走廊上,一名护士推着换药车缓缓走来。
粉色的护士服,戴着口罩,步履轻盈得像猫。
她核对手里的输液单,嘴里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车轮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 “轱辘” 声,渐渐靠近米雅的病房。
米雅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意识微微一动,像伸懒腰的小猫。
或许是昨夜的高强度计算意外增强了她的感知,又或许只是巧合 —— 她那还不稳定的、探索性的意识碎片,如同一个笨拙的触手,猛地 “戳” 了出去,无意识地撞入了护士的精神。
“嗡……”
易清晰地 “听” 到一声极其细微的精神嗡鸣,像琴弦被不经意拨动,发出低沉的共振。
门外的护士猛地顿住脚步,脸上闪过一丝极度的困惑与茫然。
她的眼神瞬间失焦,像蒙尘的玻璃,手里的输液单飘落在地。
推车也停了下来,药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紧接着,她身体晃了晃,软软地瘫倒下去,撞在墙上发出轻微的闷响,然后顺着墙壁滑倒在地,昏迷不醒,嘴角还挂着一丝未干的唾液。
(…… 咦?)米雅的意识里充满了懵懂和惊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怎么了?外面什么声音?好像有人摔倒了……)
易先是愕然,随即忍不住低笑出声。
笑声通过意识连接传递过去,带着明显的揶揄:(没什么,一位护士小姐似乎太累了,需要稍微休息一下。)
米雅的意识立刻变得警觉和慌乱,像受惊的小鹿:(啊?不会是我…… 我刚才好像…… 感觉到外面有人,然后就…… 我不是故意的!天哪!怎么办?会不会被发现?她没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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