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隼军团猝不及防,阵型瞬间被切割得七零八落。
身穿重甲的骑兵在狭窄的谷地施展不开,成了兽人投矛和萨满法术的活靶子。
冈瑟本人被一队精锐的黑兽人死死缠住,亲卫队伤亡惨重,最后是靠着一批死士用身体铺路,才在儿子卡尔的拼死掩护下,杀出一条血路,狼狈逃回铁岩堡。
出征时的四千主力,能跟着逃回来的,不足一千五百人,而且大多带伤,建制被打散,士气彻底崩溃。
随军出征的几名小领主,更是当场战死沙场,连尸体都没能抢回来。
兽人首领格罗什显然不打算给冈瑟任何喘息之机。
在击溃铁隼军团主力后,他迅速集结了所有能调动的部落战士,汇合了从其他方向赶来的援军,如同绿色的潮水,浩浩荡荡地扑向铁岩堡!
不过一日功夫,曾经象征着北境权威、固若金汤的铁岩堡,就被数倍于守军的兽人部队团围住!城头上,幸存的守军面如土色地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兽人营帐和狰狞的狼骑兵,绝望的气氛如同乌云般笼罩全城。
“哈哈哈!报应!这就是报应!”
安德烈男爵几乎是冲进了易的帐篷,他左臂的绷带还渗着血,但脸上却充满了大仇得报的快意和扭曲的兴奋。
“易领主!你听到了吗?冈瑟那个老匹夫,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现在像只乌龟一样被兽人围在铁岩堡里了!哈哈哈哈!”
易靠坐在床上,脸色依旧带着“虚弱”的苍白,但眼神平静无波。
“安德烈男爵,冷静。” 他缓缓开口,“铁岩堡被围,意味着北境防线出现了巨大缺口。兽人若攻破铁岩堡,下一个目标,就是我们,是整个北境。”
安德烈的笑声戛然而止,脸色变了变,但依旧难掩幸灾乐祸:“那也是他冈瑟自作自受!要不是他排挤我们,贪功冒进,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通报声:“领主大人,铁岩堡信使到!称有主帅紧急军令!”
易和安德烈对视一眼。
“让他进来。”
一名风尘仆仆、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神色的铁隼军团军官快步走进帐篷,他甚至没来得及整理仪容,就急匆匆地行了一礼,双手呈上一封盖着冈瑟伯爵印鉴的羊皮纸卷:
“易领主,安德烈男爵!主帅军令!铁岩堡现被兽人大军围困,情势万分危急!主帅命你二人,即刻集结所有能动用的兵力,火速驰援铁岩堡!里应外合,击溃兽人!违令者,军法从事!”
那军官的语气急促,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和祈求。
安德烈男爵一听就炸了:“驰援?他冈瑟现在想起我们了?当初把我们像垃圾一样丢到这里的时候怎么不说?我们的士兵伤亡惨重,拿什么去驰援?让我们去送死吗?!”
那信使被安德烈喷了一脸唾沫,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不敢反驳,只是把目光投向一直沉默的易。
易缓缓抬起手,示意安德烈稍安勿躁。他接过羊皮纸卷,仔细看了看,上面果然是冈瑟那熟悉的、带着倨傲笔迹的命令,以及那鲜红的、象征着北境最高军事权力的印鉴。
他沉默了片刻,脸上适时地露出“沉重”和“为难”的表情,轻轻咳嗽了两声,才用“虚弱”而“诚恳”的语气开口道:
“这位使者,请回复伯爵大人……”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帐内每一个人的耳中:
“获悉主帅大人身陷重围,我等心急如焚,恨不能立刻提兵前往,与大人并肩作战,共抗外侮。”
他话锋一转,语气充满了“无奈”与“悲痛”:
“然,前番暮色森林血战,我军为吸引兽人主力,掩护大军侧翼,已然伤亡殆尽,十不存一。如今营中皆是伤兵残将,兵器甲胄残缺不全,实在……实在无力组织有效的驰援行动啊!”
他指了指帐篷外相互搀扶的士兵,以及远处灰岩镇方向(虽然看不见,但意思到了):
“非是我等不愿遵令,实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若贸然出击,非但无法解铁岩堡之围,恐只会徒增伤亡,白白葬送这些为帝国流过血的勇士……”
那信使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易却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诚恳”地说道:
“唯今之计,我等以为,当务之急是立刻派遣快马,星夜兼程,将铁岩堡被困之紧急军情,火速呈报王都,请陛下和元老院速发援兵!”
他“挣扎”着,想要坐直身体,表现出自己的“决心”:
“请主帅大人务必坚守待援!我等虽无力正面驰援,但必当竭尽所能,固守灰岩镇一线,加强巡逻,清剿小股渗透之敌,绝不让兽人后方安稳,以为铁岩堡牵制部分压力!此乃我等目前,唯一能为主帅大人、为帝国所尽之绵薄之力了!”
那信使听得目瞪口呆,脸憋得通红,却一句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难道能否认易部队伤亡惨重?难道能说固守灰岩镇、向王都求援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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