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若想通了，自了此身便是解脱。”
这话只有他一人听得真切，姬明澈脚步猛地一顿，指甲几乎要掐进掌心，一股怒火直冲头顶。
赶他走还不够，竟怂恿他自行了断？这和尚安的什么心！
望着几人远去的背影，怀空指尖念珠停了转动，喉间溢出一声长叹，悲悯中藏着难掩的沉重。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他低声自语，似在对虚空解释，又似在说服自己。
“实非贫僧心狠，只是施主这一身劫数，若能自了，便可换万万人性命无虞…”
–
皇宫。
姬煜川挥手屏退殿内所有人，直至空旷的大殿只剩他与那跪着的暗卫，才缓缓转过身，目光如淬了冰般落在暗卫身上，沉声道。
“他到底跟澈儿说了些什么？”
暗卫叩首，将怀空与姬明澈的对话一字不落地复述出来，连语气里的微妙转折都未曾遗漏。
姬煜川听完，身形猛地一震。
异世之魂？伴随杀戮？
难道…澈儿竟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可澈儿分明是他看着长大的骨肉，是流淌着姬氏血脉的皇子…
念头刚起，脑海中忽然惊雷乍响，从前的片段如潮水般涌来。
那个痴傻懵懂、连自己父皇都记不清的澈儿，那个忽然变得讨喜、说要保护他的澈儿…
那些被他当作“病愈后”的细节，此刻想来竟处处透着诡异。
他眸色瞬间凝重如墨，死死盯着暗卫追问。
“除了你，还有谁听过这些话？”
“回主子。”
暗卫伏在地上，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其余暗卫只守在院外，唯有属下一人潜伏在内探听。”
他心里清楚，这些话足以让自己人头落地，可身为暗卫，主子若要他的命，他断不会有半分迟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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