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人行色匆匆,对此不屑一顾。但龙西念的脚步却停了下来。他的目光,被蓝布角落一块毫不起眼、只有指甲盖大小、颜色暗沉近乎黑色的玉佩所吸引。
【废土生存大师】 带来的危险预感没有触发,反而是一种极其微弱的、难以言喻的“共鸣感”从那玉佩上传来。这感觉并非能量波动,更像是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气韵”?与他【能量亲和】技能被封存前的感觉隐隐有丝缕关联,但更加晦涩。
他蹲下身,假装随意地翻看其他东西,最后才拿起那块黑色小玉佩。入手冰凉,质地粗糙,看起来品相极差。
“后生仔,看上这个了?老坑玉,家里传下来的,要不是急着给老伴抓药……”老者有气无力地说道,眼神带着期盼。
龙西念没有说话,只是用手指细细摩挲着玉佩。那股微弱的“气韵”更清晰了些。他集中精神,将【废土生存大师】对物质的洞察力提升到极致。透过那层污垢和粗糙的包浆,他隐约感觉到玉佩内部,似乎有极其细微、天然形成的纹路,构成了一种奇特的、蕴含着某种韵律的结构。
“多少钱?”他抬起头,平静地问。
“三……三百块。”老者犹豫了一下,报出一个对他而言无疑是天价的数字。
龙西念身上只有八十七块五毛。他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老伯,太贵了。我身上只有八十多块,还要吃饭住宿……”
他一边说着,一边仔细观察老者的表情和那玉佩。他几乎可以肯定,这玉佩绝非凡品,只是被尘埃和拙劣的做旧手法掩盖了。老者似乎真的急需用钱,眼神里的急切不似作伪。
就在他准备再试探一下时,一个略带嚣张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老头,这堆破烂还摆着呢?跟你说过了,你那点东西,骗骗外地佬还行,赶紧收摊滚蛋!”
龙西念转头,看到一个穿着花衬衫、戴着金链子、剃着板寸头的壮硕青年,带着两个流里流气的小弟晃了过来,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威胁。
那老者看到这人,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收拾东西就想走。
板寸头青年瞥了一眼龙西念手中的黑色玉佩,嗤笑一声:“哟,还真有凯子看上这黑煤块了?小子,新来的吧?这老东西专门拿化工料骗人,小心戴了烂手!”
龙西念眼神微冷。他看得出来,这板寸头是故意找茬,目的恐怕不只是驱赶老者那么简单。
【关键人物:丧彪,本地小混混头目,欺行霸市,与控制附近地下文物走私的“潮州帮”有牵连。内心:这生面孔小子看着像个肥羊,先吓唬一下,说不定能榨点油水。那老东西的货里说不定真有漏,不能让别人捡了便宜。】
就在这时,另一个带着调侃意味的声音插了进来:
“哇,丧彪,又在欺负老人家同新来的兄弟啊?有没有搞错!”
龙西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时髦皮夹克、头发抹得油光水滑、嘴角带着玩世不恭笑容的年轻男人,正倚在不远处的电线杆上,手里把玩着一个Zippo打火机,正是之前在街头有过一面之缘的——陈小刀!
陈小刀的出现,让丧彪的脸色顿时难看了几分,显然有所顾忌。
龙西念心中瞬间有了决断。他不再理会丧彪,直接对那老者说道:“老伯,这玉佩我要了。八十七块五,我身上所有的钱。你再等我一会儿,我去弄剩下的钱。”说完,他将身上所有的钱塞到老者手里,然后拿起那块黑色玉佩,站起身,目光平静地看向陈小刀。
“刀哥是吧?能不能借一步说话?我想,我们可能有机会一起发财。”
陈小刀愣了一下,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如此镇定,而且直接找上了他。他挑了挑眉,脸上玩味的笑容更浓了:“有意思。兄弟,怎么称呼?”
“龙西念。”
“好,龙兄弟,这边请!”陈小刀打了个响指,无视了脸色铁青的丧彪,示意龙西念跟他走。
龙西念握着那块冰凉的玉佩,感受着其中若有若无的气韵,又看了看身边这位看似不着调却消息灵通的“牙擦苏”,心中已然勾勒出了他在这九十年代黄金岁月里,崛起的第一步。
他的新巅峰之路,就从这块不起眼的玉佩,和这次看似偶然的邂逅,正式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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