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这块表。”汤姆的声音像是淬着冰,“它比我们的约定更重要?”
“不是的...”伊莱试图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那些支离破碎的画面里,确实存在着与汤姆更深刻的联结,但伴随而来的却是更深的绝望。
汤姆突然伸手,不是朝向怀表,而是轻轻抚上伊莱的脸颊。这个突如其来的温柔动作让伊莱愣住了。
“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什么吗?”汤姆的声音忽然放轻,“在孤儿院那个雪夜,你说会永远站在我这边。”
伊莱的睫毛轻颤。那个承诺他当然记得,那是他混沌记忆中第一个清晰的锚点。
“现在,”汤姆的手指滑到伊莱颈间,感受到他急促的脉搏,“你要违背承诺吗?”
怀表在两人之间发出近乎哀鸣的震颤,表壳烫得惊人。伊莱闭上眼,在记忆的碎片中搜寻——他看见不同的时空里,自己一次次向眼前这个人伸出手,又一次次目睹一切走向毁灭。
给我一点时间。伊莱最终轻声说,声音里带着恳求,“等我想起更多...等我能确定...可以吗?”
汤姆的手缓缓垂下。黑暗中,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良久,他终于开口,但我不会等太久。
他转身离开房间,在门口停顿片刻:
记住,伊莱。无论你曾经是谁,现在能保护你的只有我。
房门轻轻合上。伊莱瘫坐在床边,怀表渐渐冷却下来,仿佛耗尽了所有力量。
窗外,一轮残月高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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