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摸了摸下巴,眼睛一亮。
“嗯,这个主意好!”
“让老大看着,老四办事,咱放心!”
他转过头,用一种极具压迫感的眼神盯着年轻的朱棣。
“小子,听到了吗?”
“从现在起,你就是这大明的代理皇帝!”
“要是给咱办砸了……”
朱元璋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笑容森然。
“咱就把你腿打断,让你后半辈子在轮椅上当你的燕王!”
年轻的朱棣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他感觉自己脖子后面凉飕飕的。
这哪是监国啊,这特么是上了紧箍咒啊!
办好了没奖励,办砸了要断腿!
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坑的爹吗!
但他敢说不吗?
他不敢!
他只能硬着头皮,躬身领命。
“儿臣……遵旨!”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朱元璋大手一挥,时靖启动了时空通道。
永乐帝紧紧牵着徐妙云的手,夫妻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期盼。
临走前,朱标拍了拍年轻朱棣的肩膀,语重心长。
“四弟,这永乐江山,暂时就交给你了。记住,多听,多看,少做决定。凡事三思而后行。”
年轻的朱棣郑重地点了点头。
他知道,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也是最大的一次机遇。
徐妙云回头看了一眼皇宫,心中百感交集。
她轻声问时靖:“国师,我真的……能见到年轻时候的自己吗?”
时靖微微颔首,语气笃定。
“当然。”
“而且,我向您保证。”
“回去之后,您不仅能见到一个活蹦乱跳的魏国公,还能拥有一个健健康康的自己。”
……
时空变幻,不过是转瞬之间。
当众人再次脚踏实地时,已然身处一座雅致的皇家别院之中。
这里,正是朱元璋赐给时靖的府邸。
时靖早已安排妥当,将徐妙云安置在最清静的一间院落里。
永乐帝寸步不离地守在床边,看着妻子苍白的脸,心如刀割。
朱元璋看着自己这个儿子,平日里杀伐果断,此刻却儿女情长得让他有些看不下去。
他背着手,在屋里踱了两圈,最后停下脚步。
“行了,老四。”
“这里有时靖在,你还信不过他?”
“咱先回宫,让你娘也安心。”
朱元璋口中的“宫”,自然是洪武朝的皇宫。
永乐帝闻言,猛地站起身。
回去?
回那个他生活了前半生,却阔别了数十年的家?
去见那个他日思夜想,却只能在梦里相见的母亲?
他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激动、渴望、还有一丝近乡情怯的紧张。
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让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爹……”
他嘴唇翕动,只叫出了一个字,眼眶却瞬间红了。
朱元璋看着他这副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撇了撇嘴。
但眼神深处却藏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得意。
“跟咱走。”
“咱得让你娘好好瞧瞧,咱的儿子,当了皇帝是啥样!”
“咱朱元璋的种,就是有出息!咱得带出去好好炫耀炫耀!”
这番话,充满了老朱家特有的、朴实又霸道的炫耀意味。
永乐帝心中一热,所有的紧张和不安都被一股暖流冲散。
是啊。
自己是皇帝。
是开创了永乐盛世的永乐大帝!
是父亲的骄傲!
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挺拔,更加威严。
“是,爹!”
他跟在朱元璋身后,亦步亦趋,那模样,不像一个帝王,更像一个即将接受长辈检阅的、忐忑不安的晚辈。
坤宁宫。
马皇后正坐在殿内,手里拿着针线,却迟迟没有落下。
就在她坐立不安的时候,殿外传来了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妹子,咱回来了!”
是朱元璋的声音!
马皇后猛地抬头,手里的针线活计“啪嗒”一声掉在地上。
她快步迎了出去,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风风火火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重八!”
马皇后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可当她看到跟在朱元璋身后的那个人时,整个人都愣住了。
那张脸……
依稀是她四儿子的轮廓,可眼角的皱纹,眉宇间的沧桑,还有那份不怒自威的帝王气度,都让她感到陌生又熟悉。
“这……这位是……”
马皇后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朱元璋咧嘴一笑,一把将身后的永乐帝拽到前面。
“你自个儿瞧瞧,这是谁?”
永乐帝看着眼前这张温柔慈祥、只存在于记忆最深处的脸。
几十年的金戈铁马,几十年的帝王生涯,所铸就的一切坚硬外壳,在这一刻轰然崩塌。
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膝行到马皇后身前,抱住她的腿,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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