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是在一种极度不真实的温暖和松软中醒来的。
意识回笼的瞬间,昨夜那些光怪陆离、惊心动魄的画面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冰冷的恐惧、灼热的泪、男人低沉沙哑的承诺、还有那杯交织着辛辣与甘甜的合卺酒……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极致奢华却并不冰冷的帐幔顶。
身下是触感柔软得不可思议的锦被,空气中弥漫着清雅的冷梅香,而非棠落苑里那股淡淡的潮湿霉味。
身边……是空的。
但那个位置残留的些许凹陷和体温,以及枕畔几根不属于她的、鸦黑色的长发,都昭示着昨夜并非她惊惧过度产生的幻觉。
那个男人……
摄政王箫晋珩,他真的在这里睡过。
而他说的那些话……
苏晚棠拥着被子坐起身,揉了揉依旧有些发胀的额角,只觉得一切都像一场荒诞离奇的梦。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中衣完好,身体也并无任何不适,除了因紧张和哭泣导致的疲惫外,并无他恙。
所以,昨夜那个传闻中杀伐果断、冷血无情的摄政王,不仅没有因替嫁之事发作,反而……对她说了那样一番话?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正当她脑子乱成一团浆糊时,门外传来了极轻的叩门声,以及一道刻意放柔、却依旧难掩冷冽本色的嗓音: “晚棠,醒了吗?”
是箫晋珩!
苏晚棠像只受惊的兔子,猛地攥紧了被子,下意识地应道:“醒、醒了!”
“本王进来了?”
声音里似乎带着一丝……小心翼翼?
“……嗯。”
她声如蚊蚋。
房门被轻轻推开,一道挺拔的身影逆着晨光走了进来。
他已换上了一身玄色常服,金线绣着暗纹,更衬得身姿峻拔,面容俊美。
只是…… 只是这位爷手里,为何端着一个大大的紫檀木托盘?!
托盘上放着好几样精致的早点,一碗热气腾腾的碧粳米粥,几碟小巧玲珑的水晶饺、芙蓉糕,还有一盅不知道是什么的汤品!
这画面太过冲击,以至于苏晚棠瞬间忘了害怕,只是瞪大了眼睛,呆呆地看着他。
箫晋珩对上她震惊茫然的眼神,耳根几不可查地微微泛红,但面上却依旧维持着自以为的镇定自若,他将托盘放在床边的矮几上,语气尽量平淡地解释:“咳……听闻你昨日未曾好好用膳,想必饿了。厨房刚送来的,趁热吃。”
他难道能说是自己天没亮就睡不着,跑去厨房盯着厨子一样样现做,还差点因为嫌弃厨子刀工不好而把人家吓得差点切到手吗?
不能。
王爷的威严还是要的。
苏晚棠看着那琳琅满目、明显远超她平日份例的早膳,又看看眼前这个气场与行为严重不符的摄政王,只觉得世界观受到了挑战。
“王、王爷……这不合规矩……妾身自己来就好……”
她慌忙想要下床。
“坐着。”
箫晋珩按住她的肩膀,动作很轻,一触即分,眉头微蹙,“在本王这里,你就是规矩。乖乖吃饭。”
说着,他竟亲自端起那碗粥,拿起白玉勺子,舀起一勺,仔细地吹了吹,然后递到她唇边!
苏晚棠:“!!!”
她吓得往后一缩,脸瞬间红透了,连耳朵尖都染上了绯色:“王、王爷!不可!妾身自己……”
“手不酸吗?昨日举了那么久的扇子。”
箫晋珩面不改色地找了个借口,执拗地举着勺子,眼神里写着“你不吃我就不放下”的坚持。
天知道他昨晚盯着她睡颜看了大半宿,发现她连睡着都微微蹙着眉,手腕纤细得仿佛一折就断,心疼得不得了,就想着一定要把她喂得白白胖胖的。
苏晚棠骑虎难下,看着近在咫尺的勺子,以及王爷那看似平静实则暗藏“你不配合试试看”威胁的眼神,最终只能屈服,微微张开嘴,极其羞涩地接下了那一勺粥。
粥熬得软糯香甜,温度恰到好处。
但比粥更让她心慌意乱的是眼前这个男人的举动。
他……真的是那个让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吗?
不会是被掉包了吧?
箫晋珩看着她乖乖吃下,眼底掠过一丝满意的光芒,又继续投喂第二勺、第三勺……
动作从一开始的略显笨拙,到后面越来越顺手,甚至还能抽空夹一块水晶饺递过去。
苏晚棠从一开始的惊恐万分、食不知味,到后来渐渐麻木,甚至生出一种“反正是在做梦随便吧”的破罐破摔心态,机械地接受着投喂。
没办法,王爷的气场太强,根本拒绝不了。
新房门外,奉命前来伺候王妃起身的丫鬟嬷嬷们,透过微微敞开的门缝,看到里面那堪称惊悚的一幕——
他们那位冷面煞神、在朝堂上说一不二、能止小儿夜啼的王爷,正一脸“慈祥”地、耐心十足地……给新王妃喂饭?!
丫鬟甲手里的铜盆差点砸到脚背上。
嬷嬷乙使劲揉了揉眼睛,怀疑自己老眼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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