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大营的事务比预想中更为繁琐,原定三日的巡视,延长至了第五日。
这五日,摄政王府主院的赏赐依旧隔三差五地送来,花样层出不穷,从珍稀的兰花盆栽到巧夺天工的机关雀鸟,几乎要把苏晚棠的库房和偏厅塞满。
苏晚棠从最初的震惊无措,到后来的无奈习惯,最后甚至能面不改色地让张嬷嬷登记造册,偶尔挑一两样不那么扎眼的留下把玩。
她开始试着用王爷给的库房钥匙,取出些寻常衣料,为安嬷嬷、小莲、还有新来的豆蔻和茯苓都做了两身新衣,又挑了些实用的笔墨纸砚给茯苓,让她得空继续认字。
这份不偏不倚的赏赐,让主院的下人们更是感恩戴德,忠心度直线上升。
是夜,月朗星稀。
一道玄色身影如同融入夜色的鹰隼,悄无声息地掠过王府高墙,避开一队队巡逻的侍卫,精准地落在了主院寝殿的屋顶上。
正是风尘仆仆从京郊赶回的箫晋珩。
他处理完军务,连夜策马回京,连朝服都未换,第一时间便潜回了王府。
连他自己都说不清这般急切是为了什么,仿佛只是要亲眼确认她的安好。
他伏在瓦檐上,动作轻缓地揭开一片琉璃瓦,一线柔和的烛光透出,伴随着极轻的翻书页声。
寝殿内,苏晚棠并未安睡。
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云雾绡寝衣,墨发如瀑般披散在身后,正倚在窗边的软榻上,就着烛光翻阅他前几日送来的那本游记。
侧脸线条柔美静谧,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神情专注而恬淡。
那身寝衣……是他送的料子。
穿在她身上,果然极好。
衬得她肤光胜雪,身形纤细,仿佛月下悄然绽放的玉兰,清冷又惹人怜爱。
箫晋珩的心跳漏了一拍,呼吸不由自主地放得更轻。
连日奔波的疲惫似乎在这一刻烟消云散,只想将这幅画面牢牢刻印在心底。
她似乎看到了什么有趣之处,唇角微微向上弯起一个极小的、柔软的弧度。
只是这一个细微的表情,竟让屋顶上杀伐果断的摄政王殿下,看得有些痴了。
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满足感和……悸动。
比打下十座城池还要让他有成就感。
就在这时,殿内传来轻微的脚步声。
是茯苓端着一个小小的红漆托盘进来,上面放着一只青瓷炖盅。
“娘娘,时辰不早了,张嬷嬷吩咐小厨房炖的安神汤,您用了早些歇息吧。”茯苓的声音细细的,却很清晰。
苏晚棠从书卷中抬起头,揉了揉有些发酸的脖颈,微微一笑:“有劳你了,放下吧。”
“是。”
茯苓将炖盅放在小几上,却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从袖中取出一个用普通油纸包裹着的小小的、鼓囊囊的东西,低声道:“娘娘,这是奴婢方才去小厨房端安神汤时,在灶台角落不起眼的柴火堆后面发现的。奴婢闻着……有股奇怪的药味,不像是厨房该有的东西,便悄悄拿了来。”
苏晚棠的神色瞬间凝重起来,睡意全无。
她接过那个油纸包,并未立刻打开,只放在鼻尖轻轻一嗅——一股极其淡的、若有若无的辛涩气味。
她的心猛地一沉。
“当时厨房可还有别人?你可被人看见?”她压低声音问。
茯苓摇头:“已是亥时末,厨房只有值夜的一个婆子在打盹,奴婢手脚轻,并未惊动她。发现此物后,奴婢也未声张。”
“做得很好。”
苏晚棠看着她,眼中满是赞许和庆幸。
这孩子的心细和警惕,远超她的预期。
“此事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包括豆蔻和张嬷嬷。”
“奴婢明白。”茯苓郑重地点点头。
“下去歇着吧。”
“是。”
茯苓行礼,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殿内,苏晚棠看着那小小的油纸包,眼神一点点变冷。
竟然……已经将手伸到小厨房了吗?
这次又是什么?
不是下在茶点里,而是藏在柴火堆后,是想通过烟火之气慢慢渗透?
屋顶上,箫晋珩将下方的一切尽收眼底,包括那个油纸包和苏晚棠瞬间冷冽的神情。
他周身的气息骤然变得冰寒无比,眼底翻涌着骇人的杀意!
竟敢一而再再而三!
他几乎要立刻飞身下去,将那包脏东西碾碎,再将所有可能经手之人碎尸万段!
但他强行忍住了。
他看到他的小王妃,在经历了最初的震惊和愤怒后,迅速冷静下来。
她并没有惊慌失措地喊人,也没有立刻拿着物证去找谁对质,而是小心翼翼地将油纸包重新包好,锁进了妆奁最底层的暗格里。
然后,她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平静地端起那盅安神汤,用小勺慢慢喝着,只是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闪烁着与他记忆中那个柔弱庶女截然不同的、冷静而锐利的光芒。
她在思考,在权衡,在……布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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