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摄政王府,已是深夜。
府内灯火通明,却一片宁静,与外面的喧嚣恍如两个世界。
檐下的灯笼在夜风中轻轻摇曳,在地上投下斑驳晃动的光影。
箫晋珩一路都紧紧牵着苏晚棠的手,那力道,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占有欲,直到进了主院寝殿门口,才似乎有些不情愿地松开。
他站在殿门外,身形挺拔如松,在廊下光晕里投下一道长长的影子,目光沉沉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幽暗,里面翻涌着尚未完全平息的余怒和一种更深沉难辨的情绪。
“早些安歇。”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像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苏晚棠微微颔首,能感受到他指尖残留的力度和热度:“王爷也早些休息。”
她看着他眼底似乎比平日更深的眸色,以及那依旧绷紧的下颌线,心知那点“顾编修”引起的醋意,恐怕没那么容易消散。
她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莫名的甜意,如同偷喝了蜜糖。
她想了想,抬起清澈的眸子,语气带着几分自然的、柔软的关切:“王爷今日奔波劳碌,又……遇了些烦心事儿,莫要再熬夜处理公务了,伤身。”
这句寻常的关心,听在正醋意翻腾的摄政王耳中,却仿佛带着钩子,精准地挠在了他心尖最硬又最软的那处。
她这是在关心他,还是在为那个小白脸开脱?
不,她眼神坦荡,只有对他的担忧。
这股认知让他心头那点莫名的焦躁和暴戾奇异地平复了些许。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从鼻腔里发出一个沉闷的“嗯”声,深深看了她一眼,仿佛要将她此刻的模样刻入脑海,这才转身,玄色衣袍在夜风中划开一道利落的弧度,大步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苏晚棠看着他离去的背影,那背影依旧挺拔冷硬,却无端透出一丝别扭的孩子气,她终于忍不住,唇角弯起一个清浅的、带着些许无奈的弧度,转身进了寝殿。
殿内,茯苓和豆蔻早已备好了热水和干净的寝衣,小莲则还在兴奋地叽叽喳喳,小脸通红,显然还没从灯市的惊险与“刺激”中回过神来。
“娘娘,您没看见,那个安远伯世子被他爹按着磕头的时候,脸都吓白了!跟抹了白粉似的!活该他调戏女子!”
小莲一边帮苏晚棠取下沉重的发钗,一边模仿着安远伯世子当时抖如筛糠的样子,逗得豆蔻也忍不住抿嘴笑。
“还有那个顾大人,”小莲继续道,“看着文质彬彬的,看到王爷,跑得比受惊的兔子还快!可见咱们王爷威风!”
豆蔻将拧干的热帕子递给苏晚棠,笑着嗔怪小莲:“就你话多,眼睛滴溜溜乱转,什么都让你瞧见了。没见娘娘累了吗?还不快些伺候娘娘安置。”
小莲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嘴,但眼睛里还是闪着兴奋的光,手脚麻利地帮苏晚棠铺好床褥。
苏晚棠由着她们伺候,温热的水汽氤氲了她白皙的脸庞,长长的睫毛上沾了些细小的水珠。
她闭上眼,心思却有些飘远。
今日……他牵了她的手,不止一次。
在拥挤的人潮中,他坚实的手臂揽住她的腰,那力道,那温度,隔着衣物都能清晰地感受到。
还有他掌心相贴时,那略带薄茧的、干燥而温暖的触感,似乎还残留着。
以及……他那毫不掩饰的、近乎幼稚的醋意……想到这里,她脸颊微微发热,心中那股甜意愈发浓了。
这个男人,在外是杀伐决断、令人闻风丧胆的摄政王,在她面前,却会展露出如此……鲜活的一面。
而另一边,书房内。
烛火通明,映照着箫晋珩冷峻的侧脸。
他并未如苏晚棠所愿“早些安歇”。
他坐在宽大的紫檀木书案后,面前摊开的不是亟待处理的军政奏章,而是一份空白的宣纸,上好的徽墨已在端砚中磨好,散发着淡淡的松烟香气。
凌默垂手立在下方,屏息凝神,连呼吸都放得极轻,他能感觉到,王爷此刻的心情,绝非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
“顾清澜。”箫晋珩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光滑的桌面,冷冷地吐出这个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裹着冰碴。
“凌默!”
“属下在。”凌默心头一凛,腰背挺得更直。
果然,该来的还是来了。
“查。”箫晋珩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山雨欲来的压迫感,“事无巨细。他与王妃,从何时相识,有过哪些交集,说过哪些话,写过哪些诗……所有。本王要知道全部。”他顿了顿,眸中寒光一闪,“翰林院近日……是不是太清闲了?找点‘要紧’的、非他不可的差事给他。比如……去国子监整理前朝孤本?那里尘封的典籍浩如烟海,够他忙上一年半载。或者,去西山皇陵勘验古籍碑文?那边清静,路途也遥远,正好让他静静心。”
凌默嘴角几不可查地抽搐了一下!
“……是,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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