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棠看着他眼下的淡淡青影,心中微疼。
她悄悄挪近些,伸出手,力度适中地为他按压着太阳穴。
箫晋珩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放松下来,任由她动作。
她的指尖柔软,带着淡淡的馨香,恰到好处的力度缓解了他紧绷的神经。
“王爷不必过于忧心,保重身体要紧。”她轻声道。
箫晋珩没有睁眼,只是反手握住了她空闲的那只手,低声应了一句:“嗯。”
回到王府,已是华灯初上。
府内一切如常,但苏晚棠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戒备比离京前更加严密了。
接下来的几日,箫晋珩变得异常忙碌,几乎日日早出晚归,有时甚至宿在宫中或衙门。
苏晚棠则沉下心来,继续打理王府事务,同时更加关注外面的消息。
她从凌默偶尔的禀报和茯苓、豆蔻打听来的零碎信息中,拼凑出京中的暗流汹涌。
几位涉事将领或被调离,或被架空,安阳长公主府也果然沉寂下去,甚至还主动向宫中进献了一批财物以助军资。
而北境的紧张局势,更是牵动着所有人的心。
这日,苏晚棠正在查看王府名下一处田庄的账目,小莲气呼呼地跑进来。
“娘娘!您听说了吗?外面有些碎嘴子,又在胡说八道!”
苏晚棠抬起头,放下账册:“又说什么了?”
小莲愤愤不平:“他们说……说王爷如今权势熏天,连北境战事都能一手操控,怕是……怕是有不臣之心!还说陛下尚且稚嫩,迟早……迟早……”后面的话她没敢说出口,但意思很明显。
豆蔻也在一旁点头,小脸上满是担忧。
苏晚棠面色沉静,眼中却掠过一丝冷意。
这些流言,来得真是时候。
北境告急,京城不稳,便有人迫不及待地想用“功高震主”来离间王爷与陛下了么?
这背后,定然少不了那些残余势力的推波助澜。
“不必理会。”苏晚棠淡淡道,“清者自清,王爷行事,岂是几句流言能够动摇的?你们也要谨言慎行,莫要被人拿了话柄。”
正说着,箫晋珩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似乎听到了只言片语,脸色不太好看。
“王爷。”苏晚棠起身相迎。
“又在为那些无聊的流言烦心?”箫晋珩走到她面前,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戾气。
苏晚棠摇摇头,替他解下沾了寒气的披风,温声道:“不过是些跳梁小丑罢了,妾身并未放在心上。王爷忙碌一日,可用过晚膳了?”
见她如此镇定,箫晋珩心中的烦躁稍减。
他握了握她的手,道:“用过了。你……”他看着她沉静的眼眸,忽然问道,“若真有那一日,你待如何?”
他没明说,但苏晚棠听懂了他的试探。
若真有他被千夫所指、被疑“不臣”的那一日,她会如何选择。
苏晚棠迎着他深邃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唇角甚至漾开一抹清浅而坚定的笑意:
“妾身说过,王爷在何处,妾身便在何处。”
“荣辱与共,生死相随。”
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如同磐石,重重砸在箫晋珩的心上。
前世众叛亲离、冰冷死去的画面与眼前女子坚定无畏的眼神交织,让他胸腔剧烈起伏,猛地将她拥入怀中,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窒息。
“好……好一个荣辱与共,生死相随!”他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决绝,“本王绝不会让那一日到来!”
他不会让前世的悲剧重演,不会让她因他而陷入任何可能的险境。
所有潜在的威胁,他都会在她察觉之前,亲手一一拔除!
感受着他剧烈的心跳和身上散发出的、近乎孤注一掷的狠戾气息,苏晚棠心中那关于“覆辙”的疑云似乎又浓重了几分。
但她没有追问,只是安静地回抱住他,用自己温软的身躯,安抚着他此刻翻涌的情绪。
无论前路如何,无论他背负着什么,既然选择了他,她便不会后退。
京华暗涌,风雨欲来。
但在这摄政王府的高墙之内,至少此刻,两人紧紧相拥,互为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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