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端起茶盏,掩去唇角一丝了然的笑意。
就在这混乱达到顶点之时,箫晋珩却忽然转过头,看向跪了一地的官员,脸上竟露出一丝极其罕见的、堪称“困惑”的表情,他微微歪头,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纯良的“不解”,问了一句让所有人瞬间石化的话:
“哦?”
“诸位爱卿,都说……两国开战,不斩来使。”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如死灰的乌木罕,然后慢悠悠地,一字一句地,问出了那句足以载入史册的“灵魂拷问”:
“那……斩了来使呢?”
“是两国开战?”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周显张大了嘴巴,保持着磕头的姿势,僵在了那里,仿佛被人掐住了脖子。
其他官员也全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脑子完全转不过弯来。
斩了来使呢?是两国开战?这……这话怎么接?!
逻辑好像没错,但……但总觉得哪里不对啊!
乌木罕和他那两个副使也彻底懵了,脑子嗡嗡作响,完全无法理解这位摄政王的脑回路。
唯有凌默,面无表情,执行力超强,见王爷没有再补充命令,立刻上前,像拎小鸡一样,将还在懵圈状态的乌木罕直接拖了出去。
直到殿外传来乌木罕戛然而止的、短促的惨叫,殿内的众人才如同被冷水泼醒,猛地打了个寒颤。
周显瘫软在地,面无人色,嘴里无意识地喃喃:“开战了……这下真的开战了……”
其他官员也是魂不附体,仿佛已经看到戎狄铁蹄踏破边关的景象。
箫晋珩却像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掸了掸衣袖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转身对同样目瞪口呆的景和帝微微躬身,语气恢复了一贯的沉稳:
“陛下,戎狄勒索不成,使者殿前失仪,狂悖无礼,已被臣依律处置。其随行副使,即刻驱逐出境。”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传遍大殿,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
“至于戎狄……他们若想战,那便战!”
“我大周,奉陪到底!”
景和帝看着皇叔那镇定自若、甚至眼底还带着一丝……玩味?的神情,再回想一下刚才那句“斩了来使呢?是两国开战?”,忽然间,好像也不是那么害怕了。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挺直腰板,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坚定地吐出两个字:
“准奏!”
消息如同长了翅膀,瞬间传遍京城。
摄政王在金殿之上,以一句“斩了来使呢?是两国开战?”的“千古一问”,悍然斩杀了嚣张跋扈的戎狄正使!
整个京城,先是陷入一片死寂,随即,如同油锅泼水,彻底炸开了!
有人惊恐万状,认为摄政王疯了,要大祸临头。
有人拍案叫绝,大呼痛快,积郁多年的憋屈一扫而空。
而更多的人,在细细品味了那句“灵魂拷问”之后,竟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一边笑一边又觉得脊背发凉——这位摄政王,不仅手段狠,这气死人的本事,更是登峰造极啊!
苏晚棠回到王府,想起朝堂上那一幕,仍是忍俊不禁。
晚间,箫晋珩回来,见她眉眼弯弯,不由问道:“何事如此开心?”
苏晚棠替他解下披风,笑道:“妾身是在想,王爷今日那句‘千古一问’,只怕要让那周侍郎,回去后三天都睡不着觉,反复琢磨其中‘深意’了。”
箫晋珩冷哼一声:“迂腐之辈,不堪大用。”他揽住她的腰,低头看她,“你倒是不怕?”
苏晚棠仰头,眼中光华流转,带着信任与狡黠:“王爷算无遗策,既然敢斩,定然早有应对之策。妾身只怕……戎狄王听到这个消息时,会不会气得也问一句:‘他斩了本王的使者,那……本王是打还是不打?’”
她学着他今日的语气,惟妙惟肖。
箫晋珩闻言,先是一愣,随即竟朗声大笑起来,笑声畅快淋漓,仿佛将连日来的阴霾都一扫而空。
他用力抱紧了她,在她耳边低语:“知我者,晚棠也。”
斩杀使者,看似疯狂,实则是他精心计算的一步棋。
一来立威,震慑朝内外所有心怀不轨之徒;二来激怒戎狄,逼其仓促出兵,反而能打乱其部署;三来……他看了看怀中巧笑倩兮的女子,心中柔软,或许,也只是想让她看到,他有多大的能耐,能护她在这乱世中,肆意欢笑。
至于戎狄是战是和?
他箫晋珩,何曾惧战!
而这京城的风云,也因他这石破天惊的一刀、一笑、一问,掀开了更加波澜壮阔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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