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事先说好，我们这可不收什么破烂，要是你的东西不值钱，可是要交钱的。”
这是他们行内的规矩，只要是陌生人走货，不管值不值钱，都得交看赏费。
这看赏费还是最近新出的。
毕竟最近行内风声紧，尤其是进来一个陌生人的情况下，总要试探一番的。
谁又能保证，每个客人的身上，有没有套着一层皮子呢？
但熟人的话，就没有这个规矩了。
“嗯，你先验货，要是不合适的话，钱我出。”
伙计见来人不似是开玩笑，这才起身带上手套，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东西打开。
只见手帕中包裹着的，是一个银元大小的碧色镶金翡翠佛像。
从金子的氧化程度来看，确实是个老物件了。
只是如今市面上造假的东西太多了，伙计不好评判，只能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放大镜与手电开始仔细观察。
透过放大镜，伙计很快就察觉到翡翠与金子处暗藏灰尘，看样子应该是地下的东西，不是仿造的。
“嗯，倒是个难得的好东西。”
伙计说完后，小心的把东西放回原位后，忍不住试探道。
“你这东西哪来的？”
见对方有所怀疑，张小北也没有犹豫，伸出食指点了点地，暗示这东西是他从地底带出来的。
伙计见状瞬间打起精神，对男人客气道。
“您稍等，我去把我老板喊来。”
说完，伙计直接转身朝身后的侧门走去。
干他们这一行的，最忌讳的就是没有眼力劲，尤其是在这关键的时刻，谁都不敢随意试探。
这个伙计也是机灵，在不知道对方实力的情况下，去把自家老板给推出来。
过了没一会，一个身形瘦小，长相猥琐且镶着金牙的小老头就从院子内走了出来。
“呦，金爷我倒要看看，能有什么好货，还得把我给喊出来的。”
大金牙走上前，接过伙计递过来的手套与工具后，也不管来人是谁，直接上手开始打量起那个佛像。
“嗯，确实是个老物件，这成色也挺不错的。”
说完，大金牙余光还时不时的瞥向柜台外的那人。
在确定来人是他不认识的人后，大金牙随即叹了一口气，指着手中的物件道。
“小兄弟，你这个东西我们吃不下，您还是另找其他家吧。”
“怎么，有生意上门都不做？”
大金牙摆了摆手，“您这东西太贵重了，我这就是个小店，哪有那么多钱啊。”
“我就是个老头子，现在就想过个安稳日子，您还是去找别家吧。”
张小北在听到对方话中的暗示后，眉头微眺，暗道果然是只老狐狸。
原本他看对方年纪大了，想要客气一点的。
但既然对方不识相，那他也就善良一点，直接给他养老吧！
想到这，张小北直接接过对方递过来的佛像收好。
“看赏费多少钱。”
大金牙一听，橘子皮瞬间炸开，冲着他笑道。
“什么钱不钱的，就当交个朋友，这钱我就给您免了。”
张小北听到这个回答，道了声谢后直接转身离开。
等那人离开后，一旁的伙计有些不解道。
“老板，那个好东西就连我都看出是地下的，你为什么不收啊。”
望着那人已经消失的背影，大金牙一个没忍住，直接抽了对方一巴掌。
“蠢货，是地下的东西就能收了吗？”
“你也不瞧瞧，光是那人的站姿，身上的气度，就不像是干我们这一行的。”
“最近道上的消息你没听说吗？”
“九门里面有多少好货都是从地下挖出来的，如今九门已经不在了，谁敢保证他就不是拿着九门的东西来钓我们的？”
听到这些话，伙计揉了揉后脑勺，忍不住比了个手势道。
“老板，你是说，他是这个？”
“不管是不是，我们都不能收。”
说完，大金牙眼珠子转了转，似是想到了什么，继续道。
“这样，给你放几天假，生意先不做了，等过了这段时间后再说。”
见老板不似是在跟他开玩笑，他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赶忙点头应下。
随后没过多久，金万堂的大门就挂上了歇业的牌子。
张小北坐在隔壁的茶馆内，在看到这一情况后，默默放下茶盏，忍不住赞叹道。
“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深夜，万籁俱寂。
一个黑色的身影灵活的翻入墙内。
看着院内的布局，很快，张小北就找到了大金牙的卧室
听着屋内传来的呼噜声，张小北轻松的撬开卧室的门锁。
趁着那人还在沉睡，他走上前确认了对方的身份后，直接转身从空间内掏出自己的老友架在了桌子上。
似是感觉不够狂妄，张小北又点了根烟叼在嘴里，随即找了个凳子坐下，双脚重重的搭在桌子上然后叠加。
牛皮靴底碰撞在桌面的声音，让原本还在熟睡的大金牙瞬间睁开了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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