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抬头看去,不免愣了一下,来人他确实见过,几日前在西凉,药房伙计打扮的少年,即使现在是一身干练的劲装,面容也有一些变化,但他还是认出来了。
“是你,你也是他的人。”
“公子说你能认出我,我还不信,果然应该带着面罩来的。”少年撇嘴,也不征求他同意了,拎着药箱走了进来,身后跟了一个端着吃食的客栈伙计,伙计放下东西走了之后,少年自我介绍了一番,“我叫阮亓,亓官氏的亓。”
沈玉皱着眉看他,阮亓接着道:“公子叫我来给你换药,放心,我以前真是药房学徒,这几年公子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我处理的。”
沈玉犹豫了一下,解开了衣衫,阮亓轻车熟路地上手给他换药,沈玉低声道了谢,问道:“劳驾,我昏睡了多久?这是哪儿?”
阮亓说:“七天了,你伤的太重,又中了毒,整整昏迷了七天。这是新州城内,不过既然你醒了,这两天应该就会换城内别的地方住了。”
沈玉疑惑:“为什么?”
“这个客栈算是公子的一个落脚地,你一直不醒,公子也一直没换地方,最近已经有不少人来探了,再待下去容易有麻烦。”
“新州不是已经下了禁令不准械斗么,怎么……”
“沈公子,别太天真了,我们都是亡命徒啊,难道要像你们比武一样青天白日光明正大的打架?”
沈玉愣了愣,看着眼前约莫跟他年纪相仿的少年,不禁有些意外,道:“你……也是杀手吗?”
阮亓不知为什么动作顿了顿,半晌道:“是也不是吧,从公子带我的时候到现在,我还没杀过人。”
实话说,沈玉有些好奇江邪是怎么成为杀手的,想了想,他问阮亓:“你们公子仇家很多?”
阮亓刚要开口,有人敲了敲没关严的门,说道:“果然是跟我就不会好好说话,阮亓,干完活就出去。”
阮亓应了一声,朝沈玉摊了下手,动作麻利的给他包扎好,收拾了东西离开。
江邪靠在门边,淡淡的说:“你要真精力旺盛无处发泄,今天就换地方。”
沈玉一噎,心里骂了遍江邪,他内里空虚手软脚软的,哪来的精力旺盛。
见他半天不吭声,江邪似乎是笑了一声,迈步进来,端了桌上的粥放进他的手里,说:“消停养着吧,想杀我的仇家,早就埋骨地底了,想问什么明天再说。”
说完他也不给沈玉说话的机会,干脆利落的转身,“砰”的一声关上了门,力度大的像在发泄刚才的不满。
有点幼稚,沈玉想。
喝了粥重新躺回床上,沈玉的思绪飘远了,这个地图在他手上,算是个不小的麻烦,怎样处置它也是个问题,想知道那份地图是真是假,他就要搞清楚那个陈望是什么人,而他口中提到的天玄宗是一个突破口,如此看来过一阵的英雄大会,他是得凑个热闹了。
沈玉微微吐了口气,外边的江邪看样子也并不是真心给弑魂殿做事的,那么他扮演了一个怎样的角色,他大可让他和那三个杀手一起死在那儿,又为了什么会救他,他身上有什么江邪贪图的东西?
江邪已经看到那张残图了,为什么不拿走,那么会不会他的身份已经暴露,他最终的目标是昆仑山吗?
刚醒过来消耗太大,沈玉疲惫的身体终于抗议了,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其实江邪还是有点冤的,追陈望那天他本来不会现身,那几个杀手会在适当的时候被“官府”吓退,然后他会等那东西顺利交到与陈望交易的人手中之后,引其他人来杀了他。
但偏偏沈玉在那里,又偏偏被陈望看中,拉他下了水,因此后面的计划都是因为沈玉临时改的,但引来十三长老他们确是他一手造成,江邪辩无可辩,尽管他本意并非是要沈玉拿命去拼。
残图只要到他们三人手里,他们必定内讧,他到时便可以追杀叛徒为名杀了他们,只是他不知道,沈玉恰好来自昆仑山,更不知道,沈玉的字典里,从没有逃这个字。
那日,江邪来的时候,看见那两名内殿杀手被击退,还以为沈玉占了上风,然而定睛看去,沈玉的状况让他心下一惊,眼看着那两名杀手抽出腰间匕首又冲沈玉而去,江邪脚下一动,如同敏捷的猎豹,掠过沈玉身侧时捞起了地上的风止剑,拦下了两人匕首,挡在沈玉身前。
看到江邪,二人惊愕失色,随即浮现怒火,年长一人说:“好一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竟是你。”
江邪懒得和他们多费口舌,长剑在手中转了一圈,还有心思叹了声好剑,随后便与他们打了起来,那两名杀手只在他手下过了百招便失了势,连质问的话都没说出口便被痛快的抹了脖子。
确认那三人都死透,他招了人来清理,才回身去看沈玉,刚刚没仔细看,这一接近,江邪呼吸一滞,少年原本白色的衣衫上全是血痕,整个人一片狼藉,肩膀处已经被血染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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