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第一缕阳光洒进窗时,沈玉醒了,但他没动,眼前一片黑暗的感觉其实很不舒服,骤然失去行动上的掌控,让他心里很是没底,他就这样静静地躺了不知多久,阮亓端着药敲了门。
摸索着披上外衫,他紧锁着眉苦大仇深地喝了,阮亓一直默不作声的立在一旁,接过空碗后照例递给他糖块,然后说道:“今日天气不错,郎中说你若可以下地,便可以去外面走走,不过不能出院子,沈公子见谅。”
沈玉沉默半晌,摇了摇头,若只是在房间里,眼前的漆黑并不会给他造成太大困扰,但出门又是另一回事,大概是一些骄傲作祟,他不想让江邪的人看到他过于没用的一面。
见他无意,阮亓也不再劝,跟他简单描述了一下他这间院子的构造便退下了。
随后的几天里,江邪没再出现,但依照阮亓雷打不动的送药换药的表现来看,想必他家公子什么事也没有,他离自由又远了一些,不过每天靠在窗边晒晒太阳听听鸟叫倒也惬意,沈玉苦中作乐的想。
这一日清晨,沈玉睁开眼,入目不再是一片漆黑,模糊光影间,他看到了一身黑衣的人,眼睛多日未见光,冷不丁能看到了,日光都有些刺眼,他下意识去揉眼睛,却被人按住手腕,随后光被人遮了大半,熟悉的声音传来:“别揉,一会儿就好了。”
他听了,眨了眨眼,待适应了些,才发现江邪没松开他的手腕,沈玉缩了缩手,没挣开,问:“怎么了?”
江邪撩开他的袖口,看到了小臂上明显是新出现的淤青,眉梢低了些,他大致猜得到是因为什么,心底涌了些不知名的情绪,但语气是惯常的吊儿郎当:
“我不过走了三日,怎么还摔了?”
沈玉听他提才想起来,他不习惯麻烦别人,即使是失明这两天,干什么事也都是靠自己凭感觉,感觉失了偏差就难免磕磕碰碰,只是怎么让他说的好像他不在自己就是个废物一样。
这一抬眼就看到了江邪近在咫尺的眉眼,他方才惊觉这距离太近了,使了点巧劲别开他的手,才回:“没注意磕了一下,没事。”
江邪就这样看着他穿好衣物,少见的有点沉默,沈玉本来想问问他有什么事,还没开口,门先被人敲响了,是阮亓:
“沈公子,你起了么,该喝药了。”
沈玉又不好好用脸了,浓浓的怨念被江邪捉了个正着,江邪没忍住勾了下唇,见沈玉挣扎着不想说话,便“好心”地替他说了声“进”。
音落,沈玉那双好看的眼“唰”的就盯上了江邪,阮亓推门进来,疑惑了一下:“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怎么在沈公子房间……”
“药放下,人出去,闭嘴。”江邪此刻恢复了平时的样子,气场也不收着了,阮亓立刻识相地放了东西就走。
沈玉看着那碗冒着热气的汤药,天人交战好半天,把目光又放在江邪身上,试图逃避:“我可以不喝了吧,眼晴恢复了。”
江邪坐了下去,敲了敲桌面,意思不言而喻,沈玉没动,无声的抗拒着,江邪从来没有过耐心,但这次不知怎么,他乐意看沈玉不经意间的一些小动作,半哄半骗地说:“最后一次,明天不喝了。”
沈玉抿了抿唇,就义一般,端起碗一饮而尽,江邪笑了一声,好奇道:“真这么苦?”
江邪收获了沈玉的一个大白眼,沈玉把碗放他面前,不满地说:“废话,你尝尝。”
白衣少年眉眼精致,目光朦胧,刚浸了药汁的薄唇晶莹水润,紧抿成一条线,白皙的脸颊因多日滋补总算有了丝血色,江邪自己都没发现,他的唇角自勾起就没放下过。
好看,想亲。
江邪如是想着。
他也这么做了。
伸手勾着沈玉的衣领,往他的方向拽了一下,他维持着坐姿,薄唇印了上去。
沈玉一瞬间睁大了双眼,为了稳住身体按在桌上的手关节都泛了白,反应过来后猛地挣开江邪,往后退了好几步,涨红了脸指着江邪,“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最后吼了一句:“你有病啊!?”
真是见了鬼了,他是男的!男的啊!不对,管他男的女的,他也不能随便就亲啊!
一触即放,江邪不禁有些留恋那一瞬间唇边的触感,抬头见沈玉用衣袖擦着嘴,眉眼暗了暗,随后又恢复了一副不正经的样子,笑道:“嗯,是挺苦的。”
沈玉气得眼尾都挂了抹红,满脸的不可置信,偏偏江邪好像还不觉得哪里不对,又接了一句:“怎么眼睛都红了,不是你让我尝的?”
我让你尝药!谁让你亲我了!?
江邪看了他一眼,故意做了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啊,是我理解错了,抱歉啊。”
沈玉实在是骂不出什么话,胸口剧烈起伏,指着门口说:“出去!”
偏偏江邪走之前还要再犯次贱,人都站起来了还要装模作样的说:“怎么还赶人,这好歹也是我的别院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喜欢星河寥寥请大家收藏:(m.2yq.org)星河寥寥爱言情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