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旗仪式结束,太阳跃出地平线,金色的阳光洒满整个广场。人群渐渐散去,沈屿却没有急着离开。
他推着刘文静,在晨曦中,缓缓地、安静地绕着广场走了一圈,让她能近距离地仰望天安门城楼,感受这座象征国家心脏的广场的宏伟与庄严。
“真好……”刘文静喃喃自语,脸上带着心满意足的平静,“看到升旗了……此生无憾了……”
看完升旗,回到酒店,刘文静又沉沉睡去。下午,等她休息好了,沈屿才推着她,去了故宫博物院。
他没有选择人流量巨大的中轴线,而是走了相对清静的西路和外东路,避开拥挤,慢慢欣赏那些精致的殿宇、古老的文物和幽深的宫苑。
红墙黄瓦,雕梁画栋,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刘文静看得很仔细,有时会在一件瓷器、一幅字画前停留很久,眼神迷离,仿佛透过它们,看到了几百年前的时光流转。
“沈屿,”她轻声说,“站在这里,觉得自己好渺小……但又能感觉到,自己是这漫长历史中的一部分,哪怕……只是微不足道的一瞬间。”
“是的,生命短暂,但存在过,就有意义。”沈屿推着她,走在长长的宫道上,声音平静而有力。
接下来的几天,沈屿严格遵循着“充分休息、短暂游览”的原则。他们去了天坛,在祈年殿的汉白玉台阶下,感受古代帝王祭天的虔诚与宇宙的浩渺;他们去了后海,在冬日的暖阳下,沿着结冰的湖岸慢慢推行,看着滑冰的人群和胡同里悠闲的老人,感受京城的市井烟火气;他们甚至去了西单商业区,沈屿推着她在商场里慢慢逛,给她买了一条柔软的羊绒围巾,她像个小女孩一样,开心地围在脖子上。
每一个地方,沈屿都做好了万全的准备。轮椅、热水、药品、氧气袋随身携带,一旦发现刘文静露出疲态,立刻找地方休息或返回酒店。
他的照顾无微不至,耐心到了极致。刘文静也非常配合,努力调动起自己全部的精神去感受、去体验,她知道,这样的机会,过一次,少一次。
终于,到了计划的最后一天——长城。
去长城的路途较远,且需要攀登,对刘文静来说是最大的挑战。沈屿提前查好了攻略,选择了设施最完善、有缆车直达的八达岭长城段。
即使如此,他依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如果她体力不支,就在缆车出口的平台远眺一下,也算“到此一游”。
那天天气很好,晴空万里。乘坐缆车缓缓上升,脚下的群山和蜿蜒的长城逐渐映入眼帘时,刘文静激动得紧紧抓住了沈屿的手。
当双脚真正踏上长城宽阔的城垣时,她望着眼前连绵起伏、巨龙般盘踞在山巅的雄伟景象,呼吸都几乎停滞了,眼中充满了震撼和敬畏。
“不到长城非好汉……我终于……也当了一回‘好汉’了……”她虚弱地笑着,眼角有泪光闪烁。
沈屿租了一辆可以在长城平坦处推行的轮椅,但长城毕竟不是平地,很多路段有台阶和坡度。
沈屿便半扶半抱,搀着刘文静,沿着平坦的段落,极其缓慢地走了短短一百多米。
每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歇。凛冽的山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苍白的脸颊被冻得通红,但她却坚持要自己走这一段,亲手触摸那冰冷的、刻满岁月痕迹的城砖。
她靠在垛口边,眺望着壮丽的河山,久久不语。
天地辽阔,山河永恒,映衬得她单薄的身影更加渺小,却也更加凸显出她生命此刻的倔强与尊严。
“沈屿,”她转过头,迎着风,声音很轻,却异常清晰,“能来这里……真好。看到这样的风景,觉得……之前受的那些苦,都值了。”
沈屿站在她身边,为她挡住风口,轻轻揽住她颤抖的肩膀:“嗯,你很勇敢。”
他们在长城上只停留了不到一小时,但这短短的一小时,却仿佛凝聚了所有的力量和意义。
下山时,刘文静几乎完全靠在了沈屿身上,但她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圆满的、平静而满足的笑容。
回到酒店,刘文静彻底累垮了,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直接昏睡过去。
沈屿知道,京城的旅程,到此结束了。她透支了最后的心力,完成了这场生命的朝圣。
望着窗外京华璀璨的夜景,沈屿心中清楚,是时候了。
下一站,不是另一个景点,而是——回家。回到那个有她父母泪水、有她熟悉味道、需要完成最后告别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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