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三,”林薇突然开口,看向那个瘦高男人,“你带一队人去东城区的仓库,假装守卫薄弱,引刀疤脸的人过来。”
王老三猛地抬头,脸上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是,林姐。”他起身往外走,脚步有些慌乱。
林薇等他走出包厢,立刻对络腮胡壮汉使了个眼色:“跟上他,看他和谁联系。记住,别惊动他。”
壮汉会意离去,包厢里的气氛越发紧张。林薇看着墙上的时钟,指针正一步步走向午夜。她知道,今晚不仅是清除外敌的战场,更是清洗“潮声”内部的试炼。
午夜十二点,滨海市的东城区一片死寂。王老三带着几个“守卫”缩在仓库角落,频频看表。远处突然传来汽车引擎的声音,他眼睛一亮,悄悄按下了藏在袖口的信号发射器。
十几辆黑色面包车很快停在仓库外,刀疤脸带着几十个手持钢管的手下冲进来,看到“毫无防备”的王老三,狞笑道:“王兄弟,多亏了你,今晚这军火库……”
他的话没说完,仓库的灯突然亮起!王老三带来的“守卫”瞬间掏出枪,对准了刀疤脸的人。而仓库外,“影子”小队和络腮胡的人马早已形成包围,车灯将整个仓库照得如同白昼。
“怎么回事?!”刀疤脸又惊又怒,看向王老三。
王老三脸上的笑容还没褪去,就被一支冰冷的枪口抵住了后脑勺。络腮胡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林姐早就知道是你,叛徒。”
王老三的脸瞬间惨白,瘫软在地。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影子”小队的紧急消息:【顾明远的副手没去东城区,带了人直扑私人会所!】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调虎离山!他们的真正目标,是这里的老成员!
“所有人,立刻回援!”林薇抓起铜令牌,转身就往外冲。包厢里的老成员们纷纷起身,拔枪的声音、脚步声混在一起,像一场即将爆发的惊雷。
私人会所的枪声在十五分钟后响起。顾明远的副手带着人撞开大门时,迎接他们的是早已等候多时的火力网。林薇站在二楼的栏杆后,看着楼下混战的人群,手里紧紧攥着铜令牌。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映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她想起老K的牺牲,想起“喇叭”的尸体,想起那些握在掌心的秘密与仇恨。
枪声渐渐平息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顾明远的副手被乱枪打死,刀疤脸被活捉,王老三跪在地上,浑身筛糠。
林薇走下楼梯,踩过满地的狼藉,停在王老三面前。铜令牌在她指尖转动,发出轻微的碰撞声。
“为什么?”她问,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
王老三抬起头,脸上全是泪水和鼻涕:“林姐,我对不起你……顾明远的人抓了我儿子,我没办法……”
林薇看着他,突然笑了。那笑容里没有怜悯,只有一种近乎残酷的清醒:“你知道吗?你儿子昨天就被‘影子’小队救出来了,现在在安全屋。”
王老三的瞳孔骤然放大,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背叛的理由有很多,”林薇蹲下身,将铜令牌抵在他的眉心,“但愚蠢,从来都不是借口。”
她站起身,转身往外走,没有再看身后一眼。阳光从会所的大门照进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光带,像一条通往新生的路。
“影子”小队的队长跟在她身后,低声道:“林姐,接下来怎么办?”
林薇抬头看向初升的朝阳,铜令牌在阳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清理战场,重整‘潮声’。告诉所有人,‘潮声’的规矩,由我重新来定。”
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只要“潮声”还在,只要地下世界的欲望不灭,战争就永远不会结束。但她不再害怕,也不再犹豫。
因为她是林薇,是“潮声”的新“灯塔”,是那个能在余烬中点燃新生的人。
滨海市的“潮声”,将在她的手中,以更凛冽的姿态,继续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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