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轩猛地踩下刹车。后视镜里,他的瞳孔里映着金融中心的火光,像烧红的铁。“黑狼,通知所有人——今晚,我们不守住滨海,就埋在这儿。”
耳麦里传来黑狼沉定的回应:“是,轩爷。”
夜色里,滨海市的霓虹与火光交织成扭曲的色块,而陈轩的越野车,正朝着城市深处的黑暗,加速冲去,
越野车的轮胎碾过金融中心楼下的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咯吱声。陈轩刚推开车门,一股焦糊味就裹着热浪扑过来——消防云梯还在往顶层喷着水,可火焰像疯长的藤蔓,顺着幕墙的钢架往中层爬。警戒线外挤满了尖叫的人群,有个穿校服的女孩抱着书包坐在地上哭,书包上还沾着溅落的火星。
“轩爷,医疗站那边传来消息——转移到一半被截了。”黑狼的声音从耳麦里钻出来,带着电流的杂音,“对方用了电磁干扰器,我们的通讯断了三分钟,等恢复时,已经有三个伤员被劫走了。”
陈轩的指节骤然攥紧,指腹在战术刀的刀柄上磨出红痕。“定位被劫伤员的手机信号,就算拆了电池,我也要他们的位置。”他转身走向警戒线旁的警车,亮了下手里的特殊通行证,“另外,让技术部查‘新暗影’的宣言牌——上面的油墨和纸张,肯定能追出印刷点。”
警车里的值班警官脸色煞白,递过来一叠现场照片:“陈先生,这是爆炸点找到的碎片,上面有化学炸药的残留,和三年前‘暗影之翼’用的不一样,更稳定,威力是之前的两倍。”
陈轩指尖划过照片上的黑色碎片,碎片边缘刻着个极小的“翼”字——和黑衣人的后颈图腾一模一样。“这批炸药不是黑市货,是军用级别的。”他把照片塞回文件袋,“通知你们局长,查最近三个月的军火走私案,尤其是通过荣顺物流流转的货物。”
话音未落,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的视频通话请求。陈轩按下接听键,屏幕里弹出的不是人脸,而是个旋转的乌鸦面具,背景音是伤员压抑的咳嗽声。“陈轩,”变声器处理过的声音像磨砂纸擦过玻璃,“想要你的人活着,就单独来城郊废弃钢厂。记住,带荣顺物流的账本,晚一分钟,我就断一个人的手指。”
视频通话骤然挂断,最后一帧定格在伤员渗血的手腕上。
“轩爷,不能去!”黑狼的声音带着急色,“这明显是陷阱,他们要的不是账本,是你的命!”
陈轩把手机揣进兜里,拉开车门的动作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他们要的是‘传奇’的落幕,我不去,伤员会死,我们的底牌也会被他们掀光。”他从战术背包里抽出一把改装过的手枪,检查弹匣的动作行云流水,“你带突击组绕到钢厂后门,等我发出信号再冲——记住,优先救伤员,别管我。”
黑狼还要争辩,陈轩已经踩下油门。越野车的尾灯在夜色里拖出两道红痕,像淬血的箭。
城郊废弃钢厂的铁门锈得掉渣,陈轩推开门时,铁锈屑簌簌往下落。厂房里没有灯,只有几束月光从破掉的屋顶漏下来,照着悬在横梁上的三个伤员——他们被绳子绑着,嘴里塞着布条,脸色惨白得像纸。
“账本呢?”乌鸦面具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四个穿作训服的人从立柱后走出来,枪口都对准陈轩的胸口。
陈轩把手里的文件袋扔在地上:“先放了人。”
“你没资格谈条件。”面具人往前走了两步,月光勾出他颀长的轮廓,“陈轩,你真以为自己是滨海的守护神?你不过是个踩着别人尸体上位的混混,‘暗影之翼’是你毁的,现在,该轮到你了。”
陈轩的指尖不动声色地摸向腰后的战术刀:“你是‘暗影之翼’的余孽?”
“余孽?”面具人笑了,声音里裹着刺骨的恨意,“我是‘暗影之翼’首领的亲弟弟。你炸了我哥的老巢,杀了我全家,现在,我要你用整个团队陪葬。”
他抬手打了个响指,其中一个黑衣人突然拔刀,朝着伤员的绳子砍去——不是救人,是要切断横梁的挂钩!
陈轩的动作比子弹还快。他猛地扑向黑衣人,战术刀划破对方的手腕,同时抬腿踹飞旁边人的枪口。枪声在厂房里炸开,子弹擦着他的肩膀飞过,带起一串血珠。
“动手!”陈轩对着耳麦嘶吼。
破掉的屋顶突然传来破风声——黑狼带着突击组从天窗跃下,闪光弹的白光瞬间淹没人眼。陈轩借着混乱扑向横梁,指尖勾住挂钩的瞬间,绳子“啪”地断了,他抱着伤员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磕在生锈的钢管上,疼得眼前发黑。
枪声、嘶吼声、金属碰撞声搅成一团。陈轩刚把伤员护在身后,面具人突然从阴影里冲出来,匕首直刺他的咽喉——那动作太熟悉了,是“暗影之翼”首领的惯用招式。
陈轩偏头避开,匕首划破他的侧脸,温热的血顺着下颌往下淌。他攥住对方的手腕,猛地一拧,面具“哐当”掉在地上——露出一张和“暗影之翼”首领有七分像的脸,只是更年轻,眼里的戾气像淬了毒的针。
“你哥的死,是因为他用孩子做人体实验。”陈轩的声音压得极低,“你要报仇,可以,但别拉无辜的人垫背。”
面具人(不,现在该叫他林翼)的眼神骤然失控,他疯了似的扑上来:“我哥是对的!滨海本来就是我们的!”
陈轩侧身避开,肘击狠狠砸在他的后颈。林翼闷哼一声倒在地上,昏过去前,他盯着陈轩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你赢不了的……滨海的地下,早就烂透了……”
警笛声从钢厂外传来时,陈轩正帮伤员解开绳子。黑狼走过来,递上止血棉:“轩爷,抓住了三个,跑了一个。另外,技术部查到了——‘新暗影’的据点不止一个,他们在政府里有内应。”
陈轩按着渗血的肩膀,看着窗外逐渐亮起的天光。钢厂的破屋顶漏下的月光,已经被晨光冲淡了。“烂透了,就挖开重填。”他把止血棉按得更紧,“通知所有核心成员,半小时后总部开会——这次,我们要把滨海的地下,翻个底朝天。”
晨光里,他的侧脸沾着血,却像淬了光的刀。而远处的滨海市,正从夜色里醒来,只是没人知道,这平静的表象下,暗流还在疯狂翻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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