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心里“咯噔”一下,这声音他太熟悉了!
就是山里老一辈人讲过的“哭嫁”
——新娘子出嫁前要哭爹哭娘,舍不得离开家。
可这大半夜的,黑漆漆的,这哭声是哭给谁听呢?
“真倒霉!难道是碰到‘鬼嫁娘’了!”
林默狠狠地啐了一口,眉头紧紧地皱成了一个疙瘩。
青牛村的老人们都说,半夜听到女子哭嫁,那是横死的新娘子阴魂不散,怨气太重,要找替身呢!
这“鬼哭嫁”已经连着哭了三个晚上,声音一声比一声凄惨,也一声比一声更近。
第一晚还在山梁子的那头,
第二晚就飘到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到了这第三晚,那呜呜咽咽的哭声,简直就像是贴着各家各户的窗户缝往里钻,
吵得全村老小都不敢合眼,屋里的油灯也都点得亮堂堂的。
“活神仙!林小哥!你一定要救救我们啊!”
天刚蒙蒙亮,村长王老栓就带着一群被吓得脸色苍白的村民,把林默那间破旧的小木屋围得严严实实。
老栓子一边哭一边说:
“再这样哭下去,别说人受不了,恐怕连圈里的牲口都要被吓得撞墙了!”
林默趴在窗口,望着外面黑漆漆的山野,那吓人的哭声在风中回荡着。
他转身在墙角那个落满灰尘的破木箱子里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一个东西。
原来是个傩戏面具。
它是木头做的,漆皮脱落了大半,露出下面灰白色的木胎,看上去有些年头了。
面具的模样很吓人,眼睛凸出,牙齿锋利,额头上还顶着一个歪歪扭扭的“敕”字
——这正是社戏里“钟馗捉鬼”的那个凶神。
“就是它了。”
林默掂量着这沉甸甸的木面具,手指轻轻拂过那粗糙的纹路,心里反而踏实了一些。
这个东西是上次社戏闹“诡偶”时,从戏台子底下翻出来的老物件。
“小米,”
他叫了苏小米一声,
“来帮我一下。”
苏小米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搬出她那个宝贝药箱子。
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发出清脆的响声,她挑出一个小瓷瓶,拔掉塞子,一股浓烈的腥气扑鼻而来
——这是用雄鸡冠子血混合朱砂炮制的“阳煞”。
她用银针蘸满了,小心翼翼地在面具的眉心、双目、口鼻等关键部位点了几下。
每点一下,那原本毫无生气的木面具就好像活过来一点,凶煞之气也渐渐显现出来。
林默深吸一口气,咬了咬自己的中指尖,挤出一滴圆润的血珠子,“啪嗒”一声,正好滴在面具额头的“敕”字上。
他口中念念有词,念的正是《万法归宗》残页里最厉害的“请神咒”:
“天清地灵,血为引,木为凭!凶神恶煞,听吾号令!敕!”
最后一个字吼出来,
就像在平地上炸了个惊雷!
那面具上林默滴下的那点殷红,突然炸出一团耀眼的红光!
面具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死死按在林默脸上!
林默全身剧烈颤抖,仿佛被高压电击中一般,四肢百骸“噼里啪啦”作响,骨头缝里都充满了酸麻胀痛。
他原本清澈的眼神瞬间变得浑浊、暴戾,充满了一种非人的凶狠!
腰板挺得笔直,动作僵硬得像个扯线木偶,却又带着一股开山劈石的蛮横力量。
“钟馗爷……上身了!”
有见识的老村民吓得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了下去。
“凶神”林默(或者说钟馗)完全不理会周围的惊慌,他僵硬地转动着脖子,那对木雕般凸出的眼珠子,
直勾勾地“钉”向了村尾乱葬岗的方向
——哭声的源头!
他猛地一蹬脚,“咚!”的一声闷响,地上被踩出了两个浅坑,人如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腥风直扑过去!
那速度,简直不像是个人!
乱葬岗上,荒草丛生,歪歪斜斜的旧坟包在惨淡的月光下投出鬼影般的轮廓。
岗子中间,一团刺目的红色格外显眼!
一个穿着大红嫁衣的“新娘子”,背对着来人,正跪在一座塌了半边的老坟前。
那身嫁衣红得像泼了血,金线绣的鸳鸯在月光下闪烁着诡异的寒光。
她的肩膀不停地耸动,那催命般的哭嫁调子就是从她那里飘出来的:
“三十年了喂——”
“孤魂野鬼哪个来陪——”
“花轿抬不到阎罗殿喂——”
“郎君啊——你在哪堆黄土下睡——”
调子凄惨,字字带血。
“钟馗”林默一个箭步冲上前去,那股非人的凶煞之气犹如汹涌的浪潮一般拍击过去。
他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仿佛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声音,五指如同钩子一般,带着凌厉的恶风,直直地抓向“新娘”的后心!
这一爪要是抓下去,恐怕连生铁都要被抓出五个窟窿!
说时迟那时快,那“新娘子”的哭声突然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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