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点子溅落在冷冰冰的山石上,仿佛一朵朵鲜艳的小梅花。
云无心的身体摇晃了一下,宛如被雷劈过的老竹子,
脸色苍白得如同刷了一层墙灰,毫无生气。
她紧紧咬着下嘴唇,努力咽下喉咙里那股甜腥的味道,迅速用袖子在嘴角一抹,
留下一道刺眼的暗红色。
林默心中一紧,右眼的“业火视界”中,云无心心口那代表剑骨根基的微光,
正被一股如毒蛇般的暗红色血丝紧紧缠绕,勒得光芒几乎要破碎,
丝丝缕缕的黑气从剑骨断裂处不断冒出——这是修为根基在溃散!
系统冰冷的提示随即传入他的脑海:【警告:云无心剑骨反噬全面爆发,根基崩解中!业火侵蚀度:70%】
“云姑娘!”
秦雪的声音颤抖着,想要去扶她,
手伸到一半却又僵住了,生怕碰坏了什么。
云无心猛地抬起手,生硬地甩出两个字,就像两块冰冷的石头砸在地上:
“莫管!”
她转过身去,脊梁挺得笔直,
然而那背影在林默的“业火视界”中,却像一个布满无数细纹、随时可能崩塌的琉璃盏。
她拖着脚步,一步一步,艰难地走进旁边那片漆黑的山林,
很快就被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树影吞噬了。
“她……她这是要干什么?”
苏小米依然瘫在林默怀里,声音虚弱得像蚊子叫,
白发被冷汗黏在额头上,让人看了心疼。
林默右眼皮子一个劲儿地跳,心里那股子不好的预感,跟野草一样疯长。
“坏了!”
他低喝一声,
也顾不得啥子业火反噬了,脑子里念头一转,
使劲儿催动体内那点儿少得可怜的灵气。
嗡!
那柄裂痕才愈合了一小半的断剑,
“嗖”的一下从他背后剑鞘里飞了出来,悬在半空抖个不停,跟打摆子似的。
林默手忙脚乱地把怀里的小米塞给秦雪:
“秦雪,照看好她!”
话还没落,人就跳到那摇摇晃晃的剑光上了。
【系统:强行施展御剑术,天机值-50!警告:天机值只剩 605/500,快透支了!业火值+10(当前 372/500)】
冰冷的提示音在脑子里炸开,林默根本没时间管。
断剑驮着他,晃晃悠悠的,跟喝醉了酒的麻雀一样,
一头扎进黑黢黢的山林子里,拼了命地朝着后山最高的那道断崖冲过去。
夜风像刀子一样刮在脸上,往嘴里灌,噎得他直翻白眼。
断崖边。
惨白的月光像给死人盖的布,冷冰冰地铺在崖顶光秃秃的石头上。
云无心就站在那悬崖边儿上,
脚下就是深不见底、黑黢黢的虚空。
山风呼呼地吹着,把她那身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裳吹得紧紧贴在身上,
更显得她单薄得像张纸,好像下一阵风就能把她吹下去,摔个粉身碎骨。
她没回头,声音传过来,冷冰冰的,空洞洞的,好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
“跟来干啥子?看老子最后咋个死相?”
“死?”
林默从剑光上蹦下来,
脚底板一挨上冷冰冰的岩石,就往前迈了一步,
眼睛死死地盯着她那摇摇欲坠的背影,心头的火“噌噌”往上冒,
“你个瓜娃子是脑壳打铁了?
跳下去?
这叫死?
这叫孬种!
叫逃兵!”
他气得声音都在打颤,
“太虚剑宗那帮龟儿子正等着看你的笑话!
九黎那些杂种巴心不得你死!
你跳下去,就舒坦了?
就畅快了?”
云无心的肩膀微微抖了一下,仿佛被这句话狠狠地扎了一刀。
她突然转过身来!
那张惨白的脸正对着林默,
月光下,那双曾经清亮锐利得如同寒星的眼睛,
此刻只剩下了无边无际的绝望和死寂,比脚下的深渊还要黑,还要沉。
嘴角那抹没擦干净的血痕,红得格外刺眼。
“孬种?逃兵?”
她扯了扯嘴角,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带着一股子深入骨髓的疲惫和嘲讽,
“林默,你晓得个锤子!”
声音猛地提高,尖锐得像是要把这沉沉的夜幕给撕开,
“老子练了这么多年的剑!
骨头缝里都是剑诀!
现在呢?
剑骨烂了!
灵气散得比破了洞的筛子还快!
连握剑的手都在抖!
一个废人,留在这世上有啥子用?
给那些龟儿子当笑柄?”
一股狂暴的剑气毫无征兆地从她身上喷涌而出!
那柄一直被她紧紧握在手里的断剑嗡嗡作响,
剑身残余的裂痕处,暗红的血光疯狂闪烁,就像垂死的野兽在做最后的挣扎。
【系统警告:云无心剑元失控!业火侵蚀加剧!85%!】
狂暴的气流卷起碎石,打得林默脸上生疼。
他顶着风,不仅没有后退,反而又向前迈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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