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咬了咬牙,指甲都快嵌进掌心了,弯腰把银子捡起来,紧紧攥在手里,他才稍微定了定神,声音还是有点发颤:“押司,我、我知道了!我这就回去跟她说,一字不差地说!她要是还闹,我就再来报信,绝不敢耽误!”
“嗯。”宋江点了点头,摆了摆手,语气又恢复了平静,“去吧,路上别耽搁,早去早回,天黑了路上不安全,遇到野狗就捡块石头扔过去。”
周小栓应了声“哎”,攥着银子,转身就往院外跑,脚步比来时还快,鞋底的泥都甩了出去,生怕晚了一步阎婆又闹起来,也怕宋江反悔把银子要回去。
李四刚把车上的银子搬进柴房,用干草盖好,出来就见周小栓跑没影了,只留下一串急促的脚步声。他擦了擦手上的灰,疑惑地问:“押司,那小子来干啥?是不是阎婆那边出啥事儿了?我看他慌得跟啥似的。”
“没大事,阎婆在乡下闹着要回城,还想告官。”宋江走到院角,看着柴房的方向,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吃了啥饭,“让周小栓回去传个话,镇住她就行。”
李四愣了愣,随即拍了下大腿,笑着说:“还是押司有办法!那阎婆就是欠收拾,之前在郓城就爱撒泼,现在到了乡下还不安分!您这话一到,她肯定不敢闹了——她那人,贪财又怕死,五两银子加您的话,比啥都管用!”
宋江没笑,只是轻轻“嗯”了一声,眼神落在院门口的老槐树上,槐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
他心里清楚,阎婆那老虔婆,可不是这么容易安分的。之前在郓城,拿了他那么多银子,记仇又贪利。现在五两银子和威胁能镇住她,可过阵子她要是忘了疼,或者觉得官府能给她更多好处,指不定又会琢磨着作妖。毕竟张文远的事是她心里的疙瘩,只要这疙瘩没消,她就不会彻底安分。
只是眼下,他刚从东溪村回来,黄泥岗的事虽然结了,可晁盖那边还得盯着,县衙里张文远的案子也没完全压死,实在没功夫跟阎婆纠缠。先让她在乡下老实几天,等他把郓城的事理顺了,再做打算。
他转身往屋里走,对李四说:“把院里收拾一下,刚才周小栓踩进来的泥得扫了,别晚上走路滑倒。顺便去灶房看看,还有没有吃的,跑了一天,有点饿了。”
李四赶紧应道:“哎!我这就去收拾!灶房还有早上剩下的馒头,我再热两碗粥,切半块酱牛肉,您先歇着,我很快就好!”说着,他拿起墙角的扫帚,开始扫地上的泥印,动作麻利得很。
宋江走进屋里,坐在桌边,拿起之前没看完的账本——那是县衙的赋税账,他之前假装处理公务翻了几页,现在却没心思再看,眼神落在账本上,脑子里却全是阎婆的事。
要是阎婆真的安分下来,不再提回城和告官的事,自然最好;要是她还敢作妖,那他就不能再心软了。之前留着她,是怕阎婆惜那边出乱子,也怕一下子斩草除根引来闲话,可要是这颗定时炸弹非要炸,那他也不介意早点把它拆了。
毕竟,留着这么个知道张文远下落、还总想着攀附官府的老虔婆在乡下,迟早会出麻烦,说不定哪天就被人当枪使,把他之前的事全抖出去。
窗外的天渐渐暗了,夕阳的最后一点光从窗纸透进来,在账本上投下长长的影子。灶房传来李四热粥的声音,“咕嘟咕嘟”的,偶尔还有碗筷碰撞的“叮当”声,院子里慢慢恢复了平静,可宋江心里却没那么轻松。
他不知道,周小栓回去传了话之后,阎婆会不会真的老实;也不知道,这看似平静的日子,能维持多久。看来得另外想办法,该狠的时候,必须狠,不然迟早会栽在这些鸡毛蒜皮的麻烦里,别说去梁山干大事,能不能在郓城站稳脚跟都难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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