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信弟兄的声音还在山口回荡,宋江脸上的笑意瞬间褪去,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腰间的长刀,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刚打退高俅的禁军,辽人增兵的先锋就到了,一千骑兵的冲击力,绝非之前的五百人可比。
“公明哥哥,咱们刚跟禁军打完,弟兄们都累得够呛,这辽人又来,可咋整啊?” 时迁凑过来,脸上满是焦急,他刚才跟着冲阵,衣服上还沾着血污,此刻却顾不上擦。
宋江深吸一口气,目光扫过周围的弟兄 —— 不少人靠在掩体上喘气,有的胳膊上还缠着绷带,脸上满是疲惫,可眼神里却没有退缩。他心里一暖,沉声道:“弟兄们辛苦,可现在不是歇的时候。辽人骑兵来势汹汹,咱们要是退了,梁山就没了,家里的亲人也得遭殃!”
“公明哥哥说得对!” 黄信骑着马走过来,手里的长刀还在滴着血,“不就是一千辽骑吗?咱们有陷阱有滚石,大不了跟他们拼了!”
吴用站在旁边,手里的折扇轻轻敲着掌心,突然开口:“公明哥哥,硬拼不是办法。咱们刚打完一仗,兵力折损不少,辽人却是生力军。依我看,不如先放弃山口外围,把弟兄们撤到半山腰的二道防线,那里地势更陡,辽人骑兵冲不上去。”
林冲也点头附和:“吴军师说得有理。二道防线有之前挖好的深沟,咱们再往沟里浇些火油,辽人就算想冲,也得先过了火沟这关。”
石勇带着几个河北军弟兄走过来,手里还提着几杆缴获的禁军长枪,爽朗地说:“俺们河北军也跟你们一起守!不就是辽人吗?俺们在边境跟他们打过不少次,知道他们的套路,只要咱们守住防线,定能拖到田虎主公的援军来!”
宋江看着众人,心里有了主意。他对着身边的弟兄喊:“传令下去,让外围的弟兄们赶紧撤到二道防线,把山口的火油都搬到半山腰,再把剩下的滚石都推到防线前面,准备迎战!”
弟兄们立刻行动起来,有的扛着火油桶往半山腰跑,有的推着滚石往防线挪,虽然疲惫,却没人抱怨,每个人都知道,现在多做一分准备,等会儿就多一分胜算。
时迁没去搬东西,而是带着几个身手灵活的弟兄,往辽人来的方向跑,他要去探探辽人先锋的虚实。没一会儿,他就跑了回来,喘着粗气说:“公明哥哥!辽人先锋离这儿只剩二十里了!领头的是个叫耶律胜的将领,据说擅长冲阵,他们的骑兵都穿着重甲,手里还拿着弯刀,看着不好对付!”
“重甲?” 宋江皱起眉,重甲骑兵防御强,普通的弩箭怕是射不穿,“时迁,你再带些弟兄,去二道防线的树上绑些削尖的木棍,辽人要是从下面过,就把木棍推下去,就算穿了重甲,也能扎透!”
时迁应了声,转身又带着弟兄们往树上爬,动作快得像猴子。
没过多久,远处就传来了马蹄声,越来越近,震得地面都微微发颤。宋江站在二道防线的山坡上,手里拿着望远镜,清楚地看到一队辽人骑兵朝着山口冲来,黑色的铠甲在阳光下闪着冷光,像一条黑色的长龙。
“来了!” 黄信大喊一声,握紧了手里的长刀,“弟兄们,准备好!”
辽人骑兵很快就到了山口,见山口没人防守,耶律胜勒住马,疑惑地皱起眉。他身边的副将说:“将军,会不会是反贼怕了,躲起来了?咱们直接冲上去,踏平他们的山寨!”
耶律胜却摇了摇头,眼神警惕:“反贼不会这么轻易放弃,肯定有埋伏。你带两百骑兵,去前面探探路,别中了反贼的圈套。”
副将应了声,带着两百骑兵往山口里面冲。刚冲没几步,就听见 “轰隆” 一声,最前面的几个骑兵掉进了山口的陷阱里,惨叫声瞬间响起。
“有埋伏!” 副将大喊,赶紧下令撤退。可后面的骑兵收势不及,又有不少人掉进陷阱,还有的被地上的铁蒺藜扎穿了马蹄,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耶律胜在后面看得清楚,气得哇哇大叫:“反贼竟敢用这种阴招!来人啊,把陷阱填了,咱们冲上去!”
辽人骑兵立刻下马,拿着盾牌往陷阱里填石头,很快就填出了一条路。耶律胜翻身上马,挥舞着弯刀喊:“冲!给我拿下二道防线,活捉宋江!”
一千辽骑紧随其后,朝着半山腰的二道防线冲来。
“放箭!” 宋江对着身边的弩箭手喊。
弩箭手立刻放箭,箭雨对着冲上来的辽人射去。可辽人穿着重甲,大部分箭都被弹开,只有少数箭射中了骑兵的脸和手,造成了些微伤亡,根本挡不住辽人的冲锋。
“往火沟里倒油!点火!” 吴用大喊。
弟兄们立刻把火油倒进深沟,拿起火把扔进去。“轰” 的一声,火沟瞬间燃起大火,形成一道火墙,挡住了辽人的去路。辽人骑兵冲到火墙前,只能停下,对着火墙后面的梁山军怒骂,却没办法冲过去。
耶律胜看着火墙,气得直跺脚:“拿水来!把火浇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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