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狂风卷着沙砾砸在窗棂上,发出“哐当哐当”的声响,像是厉鬼在暗处嘶吼,搅得整个城镇都透着股不安的躁动。
而白渊的房间里,却静得能听见烛火跳动的“噼啪”声。
他坐在木桌前,后背靠着椅背,双眼轻阖,指尖搭在桌沿上,没有半分动作,仿佛已陷入沉睡。
火光晕落在他脸上,映出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却没驱散他周身那股淡淡的冷意。
白大褂下摆垂落在地面,遮住了他交叠的双腿,只有偶尔随风微动的衣角,证明他并非雕像。
“后天……”
低沉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房间里响起,白渊缓缓睁开眼,目光落在窗外漆黑的夜空上,眼神里没有波澜,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邃。
显然,他从未真正闭目养神,只是在默默等待那个注定到来的时刻——后天,就是第三次灵异之夜降临的时候。
窗外的风声更烈了,甚至能隐约听见远处城镇里传来的零星惊呼声,可白渊的神色依旧平静得可怕,仿佛外界的喧嚣都与他无关。
“他们……能活下来吗……”
这句话说得极轻,几乎要被窗外的风声淹没。
白渊的目光暗了暗,脑海里闪过张清道、大韩国国主,还有那一个个年轻的脸庞——他们或许实力不俗,却终究抵不过第三次灵异之夜的恐怖强度。
他太清楚这次与前两次的差距了。
前两次的灵异之夜,顶多算是厉鬼界的“试探”,像一只扰人的蚂蚁,虽烦人却不足以致命;
可这次,是真正的“进攻”,无数六咒厉鬼加上可能出现的七咒鬼主,其力量堪比一头暴怒的大象,足以轻易踏平整个城镇。
而他们这些对抗厉鬼的人,就像一群渺小的老鼠。
或许能凭借地形、阵法找到短暂的优势,在缝隙中周旋,可面对绝对的力量差距,胜率小得可怜。
这个比喻在白渊脑海里浮现时,他指尖的动作顿了顿,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烛火摇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映在斑驳的墙壁上,像一尊沉默的守护者。
窗外的狂风还在呼啸,可房间里的平静,却没有被打破分毫……。
烛火在案头明明灭灭,将白渊的侧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桌沿,脑海里反复梳理着第三次灵异之夜的应对细节——镇魂阵的节点、张清道的幻境部署、可能出现的厉鬼突袭方向……
可越是思索,心头就越萦绕着一丝莫名的空落,像漏算了什么关键拼图。
“总觉得……忘了点什么。”
白渊停下指尖的动作,眉头微蹙,眼神里多了几分困惑。
他抬手按了按太阳穴,试图从杂乱的思绪里揪出那缕模糊的记忆——是遗漏了哪个镇魂阵的加固?还是忘了交代张清道准备备用符箓?
他闭着眼,过往的片段在脑海里飞速闪过:镇鬼塔前的对战、与血海之主的对话、塔顶议事时众人的神情……画面一帧帧掠过,却始终抓不到那抹“遗漏”的影子。
直到某一瞬,一个穿着青灰色短打、带着点倔强的少年身影突然闪过脑海,白渊猛地睁开眼,脸上露出几分哭笑不得的错愕。
“我操的,忘了白鹤这个小子了!”
这句低骂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他这才想起,自从上次抛弃他之后,竟因为接连应对血魔鬼主和灵异之夜的筹备,把这孩子彻底抛在了脑后。
算算时间,已经快一个月没见过了。
“应该没死吧。”白渊喃喃自语,心里竟莫名升起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白鹤虽只是个四咒的鬼灵人,却比同龄人更坚韧。
他不再犹豫,指尖凝起一缕淡白色的灵异力量,那力量像有生命般顺着窗缝飘出,在夜空中化作无数细密的丝线,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来。
淡白色的丝线在夜风中飞速蔓延,掠过荒芜的荒原,穿过混乱的边境小镇,最终在几十里外一处隐蔽的山洞前停下。
丝线穿透洞口的藤蔓,探入洞内,很快捕捉到一缕熟悉的、带着点微弱灵力的气息——正是白鹤。
感知到那缕气息虽虚弱却稳定,白渊悬着的心瞬间落了地,不自觉地呼出一口气,语气里带着几分庆幸:“还好,还好,没有死。”
他收回散出去的零一力量,指尖的微光渐渐消散,嘴角也难得勾起一抹极淡的弧度——至少,在即将到来的大战前,没再添一桩遗憾。
“话说那小子干嘛呢,磨磨蹭蹭的,按他那点能耐,此刻该摸到第五咒了吧?还是我打从一开始就高看他了?”
“算了算了,跟个毛头小子较什么劲,过去一探究竟便是。”
话音刚落,松枝微微一颤,原本倚在枝头的身影竟像融在风里似的,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定睛时,白渊已立在山洞外侧的青石旁,衣摆还沾着几星草叶上的晨露,仿佛从未动过一般。
洞口的空地上,白鹤正盘膝坐在一块平整的岩石上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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