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爬上窗台时,林悦才沉沉睡去。梦里全是服务器跳动的数据流和沈皓专注的侧脸,混沌中仿佛还能感受到他扶着自己时掌心的温度。再次醒来已是下午,手机里堆满了团队成员报平安的消息,还有苏瑶发来的几十条未读消息,最后一条是两小时前的:“睡死了?晚上出来喝酒,有八卦跟你说!”
林悦揉着发胀的太阳穴坐起身,浑身的骨头像散了架。她慢吞吞地洗漱完,刚换好衣服,门铃就响了。透过猫眼看出去,竟然是沈皓。
他穿着简单的白衬衫,袖子挽到小臂,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和平时西装革履的样子判若两人。林悦愣了几秒才打开门,语气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沈总?您怎么来了?”
“刚从公司过来,顺道给你带点吃的。”沈皓举了举保温袋,目光扫过她凌乱的头发,眼底漾起笑意,“看来是真累坏了,黑眼圈都出来了。”
林悦下意识地摸了摸眼角,脸颊发烫:“进来坐吧。”
客厅很小,却收拾得整洁温馨。沈皓把保温袋放在餐桌上,打开一看,里面是热气腾腾的小米粥和几样清淡的小菜。“知道你胃不好,熬了点粥,趁热吃。”
米粥的香气弥漫开来,熨帖着林悦疲惫的神经。她忽然想起昨晚他在车里熟睡的样子,心里软软的:“您也没休息吧?怎么不多睡会儿。”
“信息安全部那边还需要盯着,刚处理完事情。”沈皓在沙发上坐下,目光落在茶几上的相框里——是她和苏瑶大学毕业时的合照,两个女孩笑得一脸灿烂。“你们俩认识很多年了?”
“嗯,从大一就是室友,算起来快十年了。”林悦端起粥碗,小口喝着,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四肢百骸。“苏瑶昨天还说,要请您去她的发布会。”
“已经答应她了。”沈皓笑了笑,“说起来,当年苏哲追他女朋友时,还是我帮着送的情书。没想到一转眼,他妹妹都要办品牌发布会了。”
林悦被逗笑了:“真的?那我得记下来,回头拿这个取笑苏瑶。”
“可别说是我说的。”沈皓故作严肃地摆手,“苏哲要是知道了,该跟我急了。”
两人相视而笑,客厅里的气氛轻松得像午后的阳光。林悦忽然意识到,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办公室之外的地方相处,没有上下级的拘谨,没有工作的压力,只是像普通朋友一样聊天,这种感觉陌生又奇妙。
吃完粥,林悦收拾碗筷时,沈皓忽然开口:“昨天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她的动作顿了顿,转过身:“信息安全部说,那个境外IP已经消失了,但不排除还会有后续动作。他们怀疑,可能是竞争对手在背后搞鬼。”
这个项目牵扯到巨额利益,早就有几家公司虎视眈眈。沈皓的眉头皱了起来:“我已经让他们加强了系统防护,接下来的试运行阶段,每天的日志都要同步给我一份。”
“好。”林悦点头,“团队成员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让他们重新梳理风险点,确保万无一失。”
沈皓看着她,眼神里带着赞许:“你总能把事情安排得很妥当。”
林悦的心跳又开始不规律,低下头避开他的目光:“都是应该做的。”
沈皓没有再多说,起身告辞:“你再休息会儿吧,晚上别熬夜。有什么事随时给我打电话。”
“嗯,谢谢您的粥。”林悦送他到门口,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楼道拐角,才轻轻关上门。靠在门板上,她抬手摸了摸发烫的脸颊,刚才他看她的眼神,温柔得让她心慌。
晚上七点,林悦准时出现在和苏瑶约好的清吧。苏瑶穿着亮黄色的连衣裙,正对着镜子补口红,看到她进来,立刻招手:“这儿呢!”
“大小姐,什么八卦值得你这么急吼吼的?”林悦在她对面坐下,点了杯柠檬水。
苏瑶神秘兮兮地凑近:“你跟你们那位沈副总裁,是不是有点什么?”
林悦一口水差点喷出来:“胡说什么呢!”
“我可没胡说。”苏瑶挑眉,“我哥昨天跟我打电话,说沈皓问他你的喜好,还说……要追你。”
林悦的脸瞬间红透了,结巴道:“他、他怎么会跟苏哲说这个……”
“我哥说,沈皓这个人看着高冷,其实对在意的人特别上心。”苏瑶笑得一脸促狭,“他大学时就帮着我哥追女朋友,自己却母胎单身,没想到回国第一个看上的是你。悦悦,老实交代,你对他到底有没有感觉?”
林悦搅动着杯子里的吸管,心里像打翻了蜜糖罐,甜丝丝的。她想起沈皓记得她爱吃鲈鱼,想起他熬夜帮着解决技术问题,想起他送来的热粥……那些细微的瞬间像星星一样,在她心里闪闪发亮。
“我……”她咬着唇,声音细若蚊蚋,“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有感觉!”苏瑶拍了下手,“我跟你说,沈皓这人绝对靠谱,能力强人品好,关键是对人真诚。你可别错过了。”
林悦被她说得心慌意乱,刚想反驳,手机突然响了,是技术部老张。她心里一紧,连忙接起:“张哥,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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