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雨水顺着塌了半边的屋顶往下淌,在哨所泥地上汇成一个个小水洼。林凡蜷在离火堆最远的墙角,背靠着湿冷的石墙,伤腿伸直,一阵阵抽痛。高烧还没退干净,脑袋昏沉,但比前几天那种要烧糊的感觉强点。他手里紧攥着那根一头削尖的粗木棍,耳朵竖着,捕捉着屋外每一丝不寻常的动静。
昨晚那个黑影,还有地上那包热气腾腾的食物,像鬼魅一样在他脑子里打转。是谁?想干嘛?他不敢全吃,只掰了一小块薯类尝了,没毒,才狼吞虎咽下去。肉干也没敢多吃,藏起了大半。水也小心检查过,是干净的泉水。
天上掉馅饼?他林凡不信。这鬼地方,每一步都可能踩进陷阱。
天快亮时,雨小了些,变成淅淅沥沥的毛毛雨。林子里雾气弥漫,几步外就看不清东西。林凡不敢睡死,半眯着眼假寐。
突然,一阵极轻微的、踩在湿泥上的声音从哨所侧面传来!不是动物,脚步很轻,带着刻意的小心。
林凡瞬间绷紧,握紧木棍,悄无声息地挪到门框边的阴影里,屏住呼吸。
一个披着深色防水斗篷的身影,和昨晚一样,出现在雾气里,帽檐压得极低。它(他?)手里又拿着个树叶包,走到门口,轻轻放下。但这次,它没立刻走,而是抬起头,帽檐下两道锐利的目光扫向林凡藏身的阴影,似乎知道他在那里。
林凡心里一紧,被发现了?
黑影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抬起一只手,不是摆手,而是指向哨所里面,又指了指地上的树叶包,然后手指弯曲,做了个“过来”的手势。
什么意思?让他过去拿?还是引诱他出去?
林凡没动,压低声音,带着警惕:“你到底是谁?想要什么?”
黑影沉默了几秒,然后做了一个让林凡意想不到的动作。它慢慢抬起双手,掀开了兜帽。
一张饱经风霜、布满细密皱纹的男人的脸露了出来,肤色黝黑,眼神像老鹰一样锐利,带着一种长期在野外磨炼出的精悍。年纪看起来四五十岁,左边眉骨上有一道深深的疤痕,一直划到颧骨。不是林凡认识的任何一个人,但那双眼睛里没有明显的恶意,只有一种深沉的疲惫和审视。
“你可以叫我老刀。”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点当地口音,但汉语很流利。他目光扫过林凡紧握的木棍和那条明显不自然的伤腿,“腿烂成那样,还能从‘那个地方’爬出来,命够硬。”
林凡心脏狂跳!“那个地方”?他知道天坑和飞行器的事?
“你是什么人?”林凡没放松警惕,棍子仍对着他,“MI6?CIA?还是北边的?”
老刀扯了扯嘴角,像是笑,又不像:“哪个都不是。讨债的。”他顿了顿,补充道,“找K讨债的。”
K?林凡瞳孔一缩:“你认识K?他…他还活着?” 问出这话时,他声音都有些发颤。
老刀眼神暗了一下,摇摇头:“活着?难说。我最后一次接到他的信号,是从‘阿尔法 Z 点’爆炸前传来的,断断续续,说东西已转交,‘夜枭’清理门户,‘清道夫’被引动…让我…尽量保住‘钥匙’。”他目光重新落在林凡身上,意味深长,“你就是那把‘钥匙’?”
钥匙?又是钥匙!林凡想起K临死前也提到过“钥匙”,那个“清道夫”也问过“密钥”!难道不光是数据单元,他自己也是“钥匙”的一部分?或者…他身上还有什么自己都不知道的秘密?
“K…怎么跟你说的?东西…什么东西?”林凡急问,向前挪了半步,仍保持距离。
“一个油布包,里面装着要命的数据和一把怪钥匙。”老刀言简意赅,“K说,那是引爆‘信天翁’这个火药桶的引信,也是…可能保住你小命的护身符。他让我在‘平安旅社’接应,但我赶到时,那里已经被哈里森的人围成了铁桶,只远远看到爆炸火光。后来收到他最后的断续信号,指向这片区域,我就摸过来了。”
林凡心里翻江倒海。K果然留了后手!这个老刀,是K信任的人?
“东西…没了。”林凡嘶哑地说,胸口发闷,“被‘清道夫’…分解了。”
老刀眉头猛地皱紧,眼神瞬间变得锐利如刀:“分解了?什么时候?在哪?”
“就在那个银白色的…飞行器里面。我逃出来前,被它们抓进去过。”林凡简单说了被俘和逃脱的经历,略去了自己发疯破坏囚笼的细节。
老刀听完,沉默了很久,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妈的…最坏的情况。”他低声咒骂了一句,抬头盯着林凡,“东西没了,你这把‘钥匙’就更烫手了。现在几拨人都在找你,活的死的都要。MI6内部清理派要灭口,哈里森想抓你拷问情报,北边想控制你当筹码,还有那群不人不鬼的‘清道夫’…你已经是死棋了。”
林凡感觉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那你呢?你找我干什么?K让你保住我,现在东西没了,我还有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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