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深入审问纯属多余。
唯有托尼，承受着一轮接一轮如狂风骤雨般的盘问。
然而，托尼虽是凡人之躯，意志却远非常人可比。
无论对方威逼利诱、软硬兼施，始终无功而返。
更重要的是，托尼心知肚明——
只要他想走，谁也无法真正囚禁他。
正因如此，他毫无惧色。
况且，FBI顾忌其身份，许多极端手段也不敢轻易动用。
“别白费力气了。”审讯室中，托尼神情傲然，甚至懒得正眼瞧那几名探员，“我和我的战甲本为一体。”
“你会把自己的身体交给别人吗？”
“省点时间吧！”
以他在花旗国的地位，即便是FBI高层，他也未曾真正放在眼里。
更何况，其父霍华德曾为国家立下赫赫功勋。
即便托尼真有罪责，司法系统也难以审判。
纵然霍华德已逝，其旧部故交如今仍遍布要职。
更不必提，霍华德正是神盾局的缔造者之一。
倘若这些FBI探员胆敢过分行事，一旦激怒霍华德的昔日盟友，怕是连FBI总部都可能被夷为平地。
因此，托尼无所畏惧。
而眼前的探员们，也只能徒呼奈何。
尽管主管鲍勃已下令允许使用非常手段，但他们并非愚人，谁不了解托尼的背景？
嘴上答应得干脆，实则无人敢真正动手。
毕竟，谁都不傻。
一旦越界，不论托尼结局如何，他们自己必定万劫不复——
替罪羊的角色，大家都心照不宣。
这种政治漩涡，他们经历太多，深知其中凶险。
于是，在白白耗去一整个下午后，FBI探员无奈地将案件上报。
一间狭小的会议室里，议员斯特恩与FBI主管鲍勃正静候消息。
听完下属汇报，斯特恩猛然拍案而起——
“鲍勃，这就是你给我的答复？”
“之前你可是亲口向我承诺过，只要我能说服高层点头，你就能让托尼交出钢铁战甲的技术。”
“这就是你说的保证？”
鲍勃的脸色阴沉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毕竟这件事一旦成功，他也能分到极为可观的利益。这正是他愿意牵头对付托尼的根本原因。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手下的人竟如此无能，连这么简单的一件事都办砸了。
简直是一群饭桶！
想到这里，鲍勃猛地拍桌怒吼：
“你们是吃什么长大的？这点事都搞不定？”
“如果说之前没有授权，你们不敢动刑，还情有可原，撬不开托尼的嘴也就罢了。”
“但现在我们已经拿到许可，而且明确告诉你们——可以采取一切手段。”
“对了，你们动手用刑了吗？”
过了片刻，鲍勃才猛然想起这个关键问题。
然而，那名前来汇报的FBI探员却摇头答道：“抱歉，长官，我们并未施刑。”
“为什么？”鲍勃声音陡然拔高，“我不是已经授权了吗？”
下属耸了耸肩，没有立即回应。但片刻后，他也明白，若不给出解释，主管绝不会善罢甘休。
于是，他轻叹一声，低声说道：
“主管，实在对不起。”
“这不是授不授权的问题。就算您现在拿着总统签署的命令下来，也没人敢真正对托尼下手。”
“因为托尼背后的势力太深了。他父亲霍华德当年的老友，如今哪一个不是身居要职？”
“即便我们现在行动看似合法合规，可事后那些人若要替托尼报复，就算动不了签文件的高层，难道还灭不了我们这些小角色？”
“谁动手，谁就得付出代价。”
“我们这些探员，没一个是傻子。”
“哪怕上面说得天花乱坠，将来一旦托尼背后的大人物秋后算账，谁会为我们出头？谁会替我们说话？”
“所以……如果真想动手，必须由您亲自下令、亲自执行。”
“否则，不管现在许诺得多漂亮，下面的人也绝不会碰他一根手指。”
……
听完这番话，鲍勃顿时怔在原地。
他完全没料到，事情竟会陷入如此境地。
怎么办？
此刻的他，满心愤怒却又束手无策。他很清楚，如果不解决这个根本问题，整件事注定寸步难行。
可怎么解决？
根本无解。
除非把所有与霍华德有关的人物全部清除，否则就算现在当面立下保证，说绝不追究，事后人家反手一击，你能挡得住吗？
至于欺骗下属去冒险？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他就立刻打消了。
这种事一旦做了，以后还有谁肯为他卖命？
因此，他只能沉默。
许久之后，他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转向斯特恩，语气低沉：
“非常抱歉，议员先生。”
“这件事，我们FBI确实无法处理。”
“我建议您另寻其他部门试试。”
“或许……CIA会更合适？”
显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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