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就交个朋友?”
“求之不得。”张远笑道。。
这便是口头盟约了。
白雀笑道:“既是朋友,贫道带了些薄礼,还望笑纳。”
张远刚要推辞,山下忽然传来喧哗声。他皱起眉,白雀却抚须笑道:“是礼物到了。”
两人走到山下一看,只见一队车马正往山上运,粮食、铁器、药材堆得像小山,光铜钱就装了十几箱。
弟兄们目瞪口呆,连见多识广的孙轻都直咂舌——这些物资,足够封龙山撑过整个冬天,还能余下不少。
张远心头震撼:太平道的势力,竟已到了这种地步?
他忽然明白,这是自己第三次反围剿胜利,让太平道看到了封龙山的实力,才肯如此下血本拉拢。
白雀要走了。
消息传开,山脚下几个村子里,忽然涌来不少百姓,黑压压跪了一片,口称“仙师慢行”“黄天护佑”。
张远看着这一幕,心里恍然——这些人多是去年瘟疫时受过太平道接济的,或是家中有人被太平道的医者救过,本就是太平道的信众,此刻是自发来送行的。
他在山上反复说“不兴下跪”,教孩子们“人人平等”,可面对这些打心底里敬信的“仙师”,乡亲们还是跪了,连少年帮里几个跟他学了许久的孩子,都忍不住跟着低下头,眼里带着敬畏。
“转变人心,比打胜仗难多了啊。”张远苦笑。
他看向白雀,对方也正看着他,眼神里带着了然——这无形的影响力,比山脚下的物资更有分量。
张远忽然心念一动,上前一步,对正要登车的白雀道:
“道长且慢,晚辈曾在一本残破的谶纬旧卷上见过几句残语,晦涩难懂,记不太清了,想请道长参详一二。”
白雀回头:“愿闻其详。”
“依稀是……‘赤符坠,黄气腾,角声起处烟尘生;九域沸,四野崩,初心易改道难成;青史页,几人明,只见烽烟不见平’。”
张远语气平淡,像是在复述一段无关紧要的文字。
白雀脸上的笑容慢慢敛了,捻须的手指顿了顿,目光在张远脸上停了片刻,才缓缓道:
“残卷断语,多是后人附会。不过……倒也值得琢磨。”
张远拱手:“道长慢走。”
看着车马消失在山路尽头,张远才松了口气。
这几句谶语算不上晦涩,“赤符”暗指汉廷,“黄气”隐涉太平道,“初心易改”更是点到即止,但寻常人听着不过是乱世烽烟的感慨,唯有深知太平道底细者,才能品出其中寒意。
寒风卷起地上的雪沫,张远望着山下,心里清楚:
与太平道这场“朋友”之交,往后怕是少不了更深的纠葛。这乱世棋局,又添了几分难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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