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布的方天画戟与赵云的亮银枪又重重磕在一处,火星四溅中。
他勒住马,吊梢眼扫过已稳住阵脚的人民军——
张远正站在土坡上挥剑调度,散兵被迅速归拢成列,矛手在前、弓手在后,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哼,今日暂且饶过你们!”
吕布冷哼一声,画戟指向赵云,“改日定要与你分个胜负!”
说罢调转马头,战袍在风中一卷,竟不恋战,带着五百骑兵如潮水般退去。
马蹄扬起的烟尘遮天蔽日,不多时便消失在沟谷尽头。
直到那股悍勇之气彻底散去,老虎沟里才响起此起彼伏的喘息声。
士兵们瘫坐在地上,不少人还在后怕地抹着额头的冷汗。
“子龙,你没事吧?”
张远快步上前,见赵云的右手微微发颤,银枪的枪杆上竟沁出一层细密的汗,显然方才那番恶战耗费了极大心神。
赵云收枪,活动了下手腕,眉峰微蹙:“此人戟法霸道,力道沉猛,堪称无双战将。”
张远心头一凛——连赵云都这般评价,吕布的战力果然名不虚传。
他拍了拍赵云的肩:“先不管这些,赶紧加固营寨。此人来去如风,保不齐什么时候又杀回来。”
接下来的几日,老虎沟里一片忙碌。
士兵们昼夜不休,将原本的三重鹿砦加筑到五重,壕沟挖得又深又宽,沟底布满尖刺;
营寨四角筑起望楼,哨探每隔一个时辰便换班巡查,连夜里都点燃火把,照得营地如白昼。
可吕布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别说偷袭,连个斥候的影子都没出现。
派出去的探子回报,狼孟山一带静悄悄的,丁原的大军毫无动静,仿佛从未有过那支突袭的骑兵。
“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大目蹲在望楼上,啃着麦饼嘟囔,“难不成是怕了咱们?”
赵云望着西北方向的群山,神色始终紧绷:“越是平静,越要当心。这般沉寂,怕是在等时机。”
张远也觉得不安,却想不透对方的意图,只能一遍遍催促加固防御,将能调动的兵力都集中到营寨周边。
这般提心吊胆过了五日,第六日清晨,望楼的哨兵突然发出凄厉的示警声:“敌袭!敌袭!好多骑兵!”
张远猛地从帐中冲出,只见营寨外的平地上,黑压压的骑兵如乌云压境,旌旗招展中,“丁”字大旗格外醒目。
为首两人并辔而立,正是丁原与吕布——几千骑兵列成整齐的阵列,马蹄踏地的声音沉闷如雷,竟不知何时已悄然到此。
“张远匹夫,速速出寨受死!”
丁原的吼声隔着营寨传来,带着久经沙场的威严。
吕布则按捺不住,方天画戟直指寨门:“赵云!前日未分胜负,今日敢不敢出来与我再战三百回合?”
张远心头一沉——来了!刚要下令死守,帐外却又奔来一名亲兵,脸色惨白:“将军!中路急报!张懿、张杨大军已抵桃河河谷,正猛攻王当将军的防线!”
两面受敌!
张远攥紧了拳头,目光扫过营外严阵以待的骑兵,又望向南方河谷的方向,只觉得心口像是被巨石压住。
此时的桃河河谷,早已杀声震天。
张懿勒马立于河谷入口,望着眼前的景象,花白的眉毛拧成了疙瘩。
二十多里长的河谷两岸,几乎看不到一寸空地——
晓庄里的栅栏后堆着数丈高的土台,赛鱼里的隘口被巨石堵死。
崖壁上凿出密密麻麻的箭孔,连河滩上都布满了陷马坑,坑边伪装的茅草下,隐约可见寒光闪闪的尖木。
“这……这是把整个河谷都修成铁桶了?”
张懿身边的副将喃喃自语,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们原以为凭着并州军的精锐,一日便能突破河谷,可眼前这工事的密度,远超想象。
“倒是个懂行的。”一旁的张杨突然开口,这位沉默的陷阵都尉此刻正盯着崖壁上的箭孔,眼神里竟带着几分欣赏,
“箭孔的角度刚好覆盖河滩,投石机的位置藏在土台后,连水流的走向都算计进去了,陷马坑多半挖在骑兵必经的浅滩处……”
张懿瞥了他一眼,冷哼道:“再精巧的工事,也挡不住铁骑!传令下去,铁甲营为先锋,攻破晓庄里!”
随着令旗挥动,并州军的方阵开始前移。
铁甲兵举着盾牌,踩着河滩的碎石,一步步逼近晓庄里的栅栏。
“放箭!”栅栏后,王当的吼声带着沙哑。
刹那间,箭雨如飞蝗般从箭孔、土台后射出,噗噗噗地扎进盾牌与铁甲,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在最前的铁甲兵刚靠近栅栏,头顶突然传来轰隆声——数十根圆木从土台滚落,撞在栅栏上炸裂开来,火星溅到身上,瞬间燃起熊熊大火。
“撤!快撤!”铁甲营的校尉嘶吼着,可后面的士兵还在往前涌,河滩上顿时乱作一团,被箭射倒、被火点燃、被同伴踩踏的士兵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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