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张远没有再开拓新的疆土,而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根据地的建设之中。
他知道,人民军根基尚浅,经不起太大的风浪。
他以涉县为中心,指挥部队向南北两翼纵深发展。
北线,将士们克服天险,先后在易守难攻的天慈峰、黄崖洞、九龙峡,以及寒山、绵山等地建立起坚固的据点,并成功连接苍石山,与常山根据地连成一片,形成了一道稳固的北方防线;
南线,则拿下了风景虽美却地势险要的黄花山、通天峡、神龙湾、红豆峡、香木河、天界山等战略要地。
与此同时,运输队冒着风险,源源不断地向山区运送人员和粮食。
总而言之,张远是想以连绵八百里的太行山为天然屏障,做好最坏的打算——
一旦局势恶化,便率部“上山”,做那据险而守的“山大王”。
他的桌上,总是摊着一张手绘的太行山地形图,上面密密麻麻地标注着据点、粮道和可能的退路。
对于张远的部署,将领们虽然习惯性服从,但私下里颇有微词。
尤其是郭大贤,意见最大,常在军中抱怨张远的战略太保守,主张应该主动进攻,夺取富庶的平原。
在他看来,山区贫瘠,吃的是粗粮,住的是山洞,哪有平原地区安逸舒适?
张远此时分身乏术,既要规划据点建设,又要协调粮草运输,根本没时间去做思想工作。
他只在会议上下达了死命令,要求他们严格执行。
然而,这些将领大多是冲锋陷阵的好手,对于地方民政事务却一窍不通。
让他们去说服百姓搬迁,比打一场硬仗还难。
更棘手的是,当地百姓也确实不太配合,毕竟祖祖辈辈都在山下生活,土地肥沃,取水方便,谁愿意搬到条件艰苦的山里去?
张远身边得力的人手,只有一群热血沸腾的学生。
他们有文化、有热情,却缺乏实际经验,处理起复杂的乡土矛盾,常常手足无措,远不像刘兰那样能够独当一面。
一时间,所有人都感到身心俱疲。
张远也常在深夜独自坐在油灯下,看着地图反思:难道自己真的如郭大贤他们所说,过于保守和悲观了吗?
就在他陷入沉思之际,外面突然传来震天的欢呼声,士兵们高举着武器,高呼着“人民军万岁”,像春雷一样打破了营中的沉闷。
张远心中一动,连忙披上外套出去询问。
只见徐晃满脸通红,快步跑来,声音因激动而有些颤抖:“将军!大喜啊!赵霜将军……赵霜将军她拿下了晋阳!
攻陷了并州的治所!”
“什么?!”
张远也惊得睁大了眼睛。
仅仅是人民军的一员女将,竟然一举攻克了一个州的首府!
这个消息像一颗火星投入了干柴堆,瞬间让整个营地都沸腾了!
压抑了许久的士气,一下子被点燃了。
张远愣了一下,连忙抓住徐晃追问:“哦?你细细说来。
不是说郭太、杨奉他们在攻打晋阳吗,怎么变成赵霜接收了?
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晃喘了口气,整理了一下思路解释道:“情况是这样的,黄巾军首领郭太在攻城时中了流矢,不治身亡。
杨凤接任后,为了报仇,红了眼,指挥部队疯狂进攻,甚至不分青红皂白地屠戮了晋阳周边的好几个乡县。
并州刺史张懿也在乱军中战死了。
就在黄巾军已经取得优势,眼看就要攻破晋阳的时候……”
“所以赵霜是去捡便宜了?”
张远皱起眉头,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腰间的佩剑,“这也说不过去啊,黄巾军可是我们的盟友,我们不能背后捅刀子。”
“将军,并非我们主动出兵!”徐晃连忙摆手补充,“是晋阳的百姓自己受不了了!
他们恨黄巾军的残暴,也恨朝廷的无能,于是就自发发动了起义,打开城门,集体竖起了我们人民军的赤旗,派人快马加鞭请赵霜将军过去接收的!
赵将军只是顺应民心,率领部队前去稳定局势而已。”
“啊?”
张远恍然大悟,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表情,“这么说,他们双方拼得你死我活,最后倒是让我们坐收渔翁之利了?”
一旁的周仓瓮声瓮气地接口道:“这也是黄巾军自己作的!
谁让他们杀戮太重,失了民心呢?
晋阳的百姓也是怕城破之后遭黄巾军报复,才选择投靠我们的。
民心向背,这是天定的!”
一直嚷嚷着要积极进取的郭大贤,此刻却突然像被人掐住了脖子一样,哑口无言。
他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眼神躲闪,不敢与张远对视。
张远看在眼里,心中暗自发笑——他早就知道这家伙是黄巾军安插的卧底,此刻的表情,也不掩饰一下。
“这么一来,我们岂不是和黄巾军形成对峙了?”
张远的脸色瞬间严肃起来,刚才的一丝轻松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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