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的铁骑踏起滚滚烟尘,如黑色潮水般杀来。
褚燕振臂高呼着“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口号,率黄巾军精锐骑兵迎上去。
这些黄巾精锐确实能打硬仗,刀光剑影中硬生生顶住了第一波冲击,可西凉军毕竟是百战之师,铁骑反复冲杀,终于撕开一道缺口,黄巾军阵脚顿时大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张远带着三千预备机动队列阵而出,他拔剑直指前方,声嘶力竭:“这是一锅夹生饭,可就算夹生,咱们也得嚼碎了咽下去!兄弟们,列阵——顶住!”
郭汜在马上认出那个身影,眼中翻涌着嗜血的红光,喉间挤出野兽般的低吼:“张远!你的人头,老子今天定要悬在营门!”
面对奔腾的铁骑,三千士兵难免发怵,握着兵器的手微微颤抖。
张远来回奔走在阵前,吼声几乎撕裂喉咙:“想想苍石军的弟兄们!他们还在城里浴血奋战!顶住这一波,就是给他们争取生机!”
恰在此时,徐晃率领的苍石军终于从城中撤出。
苏义当机立断,分出一支常山军补上空缺,稳稳接住了敌军的攻势。
而徐晃带着五六千苍石军调转方向,如一道钢铁堤坝挡在郭汜铁骑面前——
张远这才松了口气,他太清楚了,无论何时何地,徐晃和他的苍石军都是最坚实的依靠。
这群汉子从不知道“退缩”二字,哪怕面对天下闻名的西凉铁骑,也只是挺直脊梁,用血肉之躯硬撼马蹄。
他太清楚了,苍石军的“坚实”,是用一具具尸体堆起来的,那些汉子面对艰险从不会退,只会用胸口去撞、用血肉去填,直到把自己也变成堤坝的一部分。
张远不再担心郭汜,转头望向攻城战场,卞喜正带着黄巾军嘶吼着攀爬城墙,“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喊声震耳欲聋;
另一侧的苏义则从容不迫,一边调配兵力填补缺口,一边扬声鼓舞:“想想家里的爹娘!想想咱们刚分到的田地!这仗,是为好日子打的!为了天下受苦人,拼了!”
张远望着那个沉稳的身影,眼眶微热。
苏义啊,那个最早跟着他逃荒的少年,第一批爬上封龙山的难民,如今已是能独当一面的将才了。
早期还会犯些毛躁的错,现在却把军队调理得井井有条,那份从容与担当,甚至比他这个“先生”还要出色。
“杀进去了,活捉董胖子!”有人高喊。
张远望过去,卞喜已带着人攻破城门,嘶吼着往里冲。
苏义立刻率军跟进,常山军如利刃般刺入平乡城,与黄巾军合力绞杀城内守军。
城中心的董卓再也维持不住先前的镇定,掀翻了案几,指着城外大骂:“废物!都是废物!给老子顶住!顶住!”
可黄巾军与人民军早已杀红了眼,前面的人倒下去,后面的立刻踩着尸体往前冲,用命铺出的血路蜿蜒到城中心。
汉军望着那片不断逼近的红,腿肚子都在转筋,手里的刀再也举不起来。
最终,董卓见大势已去,在一片咒骂声中,带着残部往西门逃窜。
最终,董卓望着涌到眼前的兵锋,在一片咒骂声中带着残部往西门逃窜。
守在西门的多是些裹着黄巾的流民,手里握着锄头木棍,哪见过这般阵仗?
被董卓的亲卫一冲便如惊散的鸟雀,哭喊声里,那道狼狈的身影消失在暮色中。
张远观察战场,唯有打南门的青龙军还有一战之力。
张远目光扫过混乱的战场,尸骸遍地间,唯有南门方向的青龙军阵列依旧严整。
他猛地攥紧缰绳,厉声喝道:“周仓!率青龙军,随我追击!”
“我带常山军也跟上去!”苏义的声音立马响起,没有半分迟疑。
张远侧头望去,只见苏义战袍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渍,甲胄的缝隙里嵌着泥土,显然刚从死战中脱出身来。
可他眼里从不见半分对险地的顾忌——他总是这样,哪里战局吃紧就扑向哪里,从不在乎自己脚下是不是刀山火海。
“好。”张远颔首应下,声音里添了几分缓和,“只是你已血战半日,务必当心些。”
苏义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质朴的笑,抬手按了按头盔:“我听先生的!”
话音未落,已勒转马头,常山军的士兵们紧随其后,马蹄声在烟尘中敲出急促的节奏。
追击的路上,暮色渐浓,苏义忽然放慢马速,笑着对身边喘着粗气的士兵说:
“等将来天下太平了,我就回井陉,娶个会织布的媳妇,生俩娃,种几亩好地,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想想都美。”
士兵们被逗得笑起来,笑声里带着疲惫,却也有了点活气。
苏义又扬声道:“别觉得是做梦!
你们看,咱们现在有了地盘,能吃上饱饭,好日子不正在往跟前来吗?
加把劲追上董胖子,这日子就更有盼头了!”
笑声未落,前方忽然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三人带着几百乡勇,竟拦住道路中间,阻挡人民军追击董卓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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