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漏偏逢连夜雨。
张远捏着一份急报,指节泛白:沙河被汉军重重围困,粮草据点危在旦夕
他太清楚了,这十有八九是夏侯兰的圈套,用粮草做饵,逼他不得不咬。
沙河是人民军囤积粮草的命脉,若真被攻破,大军便没了退路;
可若全力去救,带着伤兵根本走不快,难道要抛下那些淌血的弟兄?
对人民军而言,“抛弃战友”四个字,比战败更让人绝望。
这是一根绳子,一端拴着粮草,一端捆着伤兵。无论往哪个方向用力,都揪心的痛。
“飞燕兄,”张远转向褚燕,“烦你们黄巾弟兄辛苦一趟,去解沙河之围。那里的粮草,不能有失。”
褚燕懂得其中凶险:“放心!我定保粮草安全!”
张远拽住他的胳膊,附耳低声交代了几句。褚燕眼神一凛,重重点头,立刻召集全部黄巾,浩浩荡荡往沙河方向去了。
队伍骤然瘦身,剩下的人民军更显单薄。
张远望着他们,心里清楚,这正是夏侯兰想看到的。
果然,行至东柳里,四周突然响起震天喊杀。
汉军如潮水般从林子里、土坡后涌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为首的正是李傕,他之前在武安与袁咏、范康的青龙军对峙,此刻出现在这里,虽在意料之外,却也合情合理。
而李傕身侧,那个手持长枪的身影,正是夏侯兰。
张远素来沉得住气,可看见夏侯兰的瞬间,积压的怒火猛地窜了上来。
他催马上前,声音里带着冰碴:“夏侯兰!当初听闻你母亲病重,我亲自带药去探望;
几次俘虏你,念你并非十恶不赦,更念你是子龙故交,三番两次放你归去。
你就是这样报答的?
连攻打伤兵的阴招都想得出来,你还有半分人性吗?
他日见了子龙,你可有脸相认?”
夏侯兰面色平静,仿佛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张远,收起你那套假仁假义吧,看着就让人作呕。
天下大乱,百姓遭殃,根源就在你!
是你搅动风云,让黎民陷水火;
是你口蜜腹剑,才是祸害苍生的罪魁祸首!
你若真有半分爱民之心,就该束手就擒,以你一死换天下安宁!”
“”至于赵云——”他眼中闪过一丝冷意,“自他投靠逆贼那日起,便与我恩断义绝。他日再见,我必亲手了结他。”
夏侯兰顿了顿,说:“最后说一句,攻打伤兵,并非我的主意。”
张远怒极反笑,笑声里带着悲凉:“这就是你的高见?百姓若能安居乐业,谁愿提着脑袋造反?没有我张远,就没有揭竿而起的百姓?你是真瞎了,还是装瞎?”
“朝廷确有弊病。”夏侯兰抬眼看着天空,“但有识之士当匡扶汉室,整饬朝纲,而非煽动百姓作乱!
你以为占了几座城就是得志?
你看看那些死于战火的百姓,他们本可以苟活,却被你的谎言骗去送命——你若梦到那些因你而死的千千万万百姓,你的心不会痛吗?”
“观念不一,多说无益!”张远拔剑出鞘,寒芒映着他的眼,“你是我亲手放出的恶魔,今日,我便亲手将你封印!”
“彼此彼此。”夏侯兰握紧长枪,“我也悔当初一念之仁,没在你踏出我家门时,就结果了你。”
李傕早按捺不住,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像头饿狼:“废话够了?该动手了!”
“我再多说一句,张远,你以为派黄巾贼假装支援沙河,然后绕后偷袭,就能救你小命?”夏侯兰忽然冷笑,扬声道,“明告诉你,高览已在那边候着,他们一个也回不来!”
张远眉头微蹙,心里咯噔一下——夏侯兰算到了这步,破了他的布局。现在,他手中已经无棋子可用了……
“杀!”李傕一声令下,汉军如蚁群般漫过土坡,刀矛在织成一片寒光。
“杀张远!除祸根!”夏侯兰挺枪在前,精锐亲兵紧随其后,枪尖直指张远。
“苍石军,挡上去!”徐晃怒吼着横斧立马,苍石军士兵们齐声应和,结成盾阵迎向冲锋。
刀斧撞上枪矛,迸出的火星溅在脸上,烫得人一哆嗦,可没人后退半步。
一个年轻士兵被长枪贯穿小腹,他死死攥住枪杆,另一只手挥刀砍向敌兵的马腿,嘶吼着倒下时,身后立刻有人顶上来,用身体填补空缺。
死战许久,就在盾阵即将被撕开缺口的刹那,西面突然传来炸雷般的呐喊:“张辽在此!”
一支队伍疯了似的撞进汉军侧翼,有人握着锈迹斑斑的环首刀,有人举着削尖的木棍,甚至有个小兵挥舞着锄头,却个个红着眼,硬生生劈开一道口子。
为首的张辽战袍染血,身后青龙军的旗帜虽有破损,却依旧高高扬起。
夏侯兰枪尖一顿,惊道:“他怎会在此?”
张远望着那面青龙旗,眼眶骤热——是袁咏和范康!他们定是拼命解了沙河之围,才让张辽能腾出手,带着人冲出来救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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