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军第八次代表大会的余音尚未散尽,洛阳城外已扬起漫天尘沙。
汉帝刘协身着龙袍,端坐于颠簸的銮驾之中,身旁是最后一批汉室官员,禁军甲士执戈列阵,护着这支西行队伍缓缓远离古都。
銮驾的车帘被风掀起一角,刘协望着越来越远的洛阳宫阙,眼底满是茫然与无力,他不知道这场迁徙的终点,究竟是安身之所,还是另一个囚笼。
大队人马彻底消失在官道尽头后,洛阳城门下才缓缓走出一道臃肿的身影。
董卓回身凝视着这座经营多年的帝都——宫阙依旧巍峨,朱墙金瓦未曾蒙尘,只是街巷间没了往日的人声鼎沸。
迁徙之前,他已命人将城中富商大族、半数百姓及囤积的粮草物资尽数迁往长安,却留下了部分平民与基础防务,并未像另一个时空中那般纵火焚城。
“李肃。”
“末将在!”身旁一员猛将应声上前。
“你率五千部众留守洛阳,加固城防。”董卓的目光扫过城郭,“本太师要让这座城,成为牵制东面逆贼的铜墙铁壁。”
他心中自有盘算:曹孙刘与公孙瓒早已吵得不可开交,谁也不敢贸然来攻,生怕腹背受敌;
而迁都长安,并非抛弃洛阳,而是要双线布局——一边经营关中沃土,积蓄实力,一边以洛阳为饵,牵扯关东逆贼的精力,待时机成熟,便可挥师东进,一统天下。
董卓抚须自得:“放眼天下,有几人有本太师的气魄与眼光?”
“太师英明,无人能及。”贾诩立于一旁,躬身行礼。
“文和留下,辅佐李肃镇守洛阳。”董卓拍了拍贾诩的肩膀,翻身上马,马鞭一挥,率领主力向西疾驰而去。
贾诩望着董卓绝尘而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不过三日,一封加急文书便从西面快马送抵洛阳,文书上只有寥寥数字:“速来弘农,共商要事!”
贾诩拆开文书,瞟了一眼,神色依旧平静无波。他不急不慢地和李肃详细交代了洛阳的防务部署,叮嘱妥当后,才带着几名亲卫,骑着快马悠然西行。
可他尚未抵达弘农,一则惊天消息已如惊雷般席卷天下:汉帝刘协在西迁途中,竟被人暗中调包!
随行銮驾中的“天子”,不过是一名容貌相似的替身,真正的大汉天子,已然下落不明!
消息传开,天下震动。
汉室虽早已名存实亡,天子也只是傀儡,但毕竟是天下名义上的共主。
如今连皇帝都能被人在董卓的禁军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地带走,这乱世的混乱程度,已然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
各方诸侯暗自心惊,纷纷派人打探消息,试图弄清这背后的真相,更想找到真正的天子,以此作为号令天下的筹码。
巨鹿城中,公孙瓒的府邸深处,一间戒备森严的密室里,灯火摇曳。
公孙瓒斜倚在榻上,乌发松松挽着,不屑说道:“杨姑娘,你看看张远这第八次大会,闹了半天就搞这些文绉绉的东西,什么‘全面深化改革’‘依法改造世家’,简直是浪费时间!”
杨柳一袭青衫,端坐于榻边,指尖划过纸卷:“张远,还是太天真了。”
“何止天真,简直是傻!”公孙瓒放声大笑,语气中满是讥讽,“乱世之中,拳头硬才是硬道理,刀枪说话才管用!跟世家讲法?跟百姓谈理想?等那些世家缓过劲来,反手就给你一刀,到时候哭都来不及!”
“天真归天真,却并非毫无可取之处。”杨柳将纸卷缓缓叠起,眼中闪过一丝亮光,“他们弄出来的蒸馏酒、新式曲辕犁,还有那能烧火照明的石油用法,这些技术可是好东西,能让粮草增产、军备升级,样样都得学过来。”
公孙瓒眉头微皱:“那世家呢?他张远又打又拉,又想清算不法世家,又想与安分世家联姻,搞得复杂至极。你觉得咱们该学他这一套?”
杨柳眸底掠过一抹寒芒,语气却平静得不起波澜:“太平道的规矩,向来简单直白。愿听将军号令者,便是自家人,同享富贵、共图大业;敢阻将军大业者,唯有杀无赦!”
她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他们那套‘组织群众’的法子,倒可以改改拿来用——把教众按村落编组,定期集会宣讲教义,让他们只听将军的号令,拧成一股绳,比什么都强。”
公孙瓒闻言,重重地点了点头:“说得在理。如今汉室真要亡了,连皇帝都能丢,天下只会更乱。我们得加快步伐,抢占先机。你尽管推行太平道的理念,整合教众与河北之地的势力,我全力支持你。”
末了,他目光闪烁一下,刻意提高了音量,再一次强调:“我对贵教,放一百个心。”
“多谢伯圭将军。”
公孙瓒笑了笑,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微敞的衣襟:“一家人,说什么谢。”
他话锋一转,眼中满是好奇与探究,“对了,你说这真皇帝,到底去哪里了?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董卓的眼皮子底下调包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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